江靜一直這兩天一直陪在趙卿的病床旁邊,她幾乎沒有睡過覺,江靜每時每刻都在期盼孩子能夠醒來,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趙卿依舊沒有蘇醒。

江靜的淚早已流盡了,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這是過度傷心和勞累的後果。

她回想著兩天前猶如噩夢般的場景,那時候她接到相關人員的通知,頓感天都塌了下來。

“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當時的江靜幾乎是帶著哭腔的,手緊緊地抓著從手術室裏出來的醫生的手臂。

“病人暫且脫離生命危險了,是食物中毒導致的,不過這次情況很特殊,他的神經係統受到損傷。”

醫生停頓了一下,“他的情況穩定住了,就看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了。”

江靜愈發不安,她焦急地問道:醫生趙卿子應該可以很快醒來的對吧?”

“這個……就看他的意誌了,畢竟這精神這方麵醫學上還有很多要探知的空間。”

醫生有必要告訴家屬實情,但他說得盡量委婉。

醫生的話如雷擊一般劈中這位溫柔的母親,她變得脆弱無助。

直到今天。

江靜看著病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趙卿,她的淚已經流盡,隻剩下無盡的自責和後悔。

如果不是她有事要忙,趙卿也不會在外麵吃,更不會食物中毒而一直躺在這裏。

作為母親現在隻能無助地看著孩子,不能提供一點幫助,令她的心如刀絞。

那漫長的白晝和黑夜都有痛苦如毒蛇般纏繞著她的靈魂,使江靜不能呼吸。

一隻手摸了摸江靜正在低著的頭,接著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聲音傳來。

“媽,抱歉。”

江靜猛然抬頭,看見蘇醒的趙卿正抬手摸她的頭,就像小時候她總摸著趙卿的頭一樣。

“卿卿快點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媽媽了。”

“好,那我就快快長大,不止要保護媽媽,也要保護爸爸,要保護能夠保護的所有人!”

江靜看到趙卿骨節分明的手,他的麵色雖然憔悴,眼神卻明亮有光,但趙卿此時一臉歉意。

母親心疼他,趙卿又何嚐不心疼江靜?

江靜再也忍不住眼淚,抓著趙卿摸她的那隻手,哭了起來。

……

“嗯,檢查沒問題,蘇醒過後身體指標一切正常,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護士的目光從監測設備上轉移出來,望著江靜和趙安理身上。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趙安理雖然在外麵出差,但聽到趙卿出事後立馬趕了回來,身為一個父親他也心如刀割,但正因為他還是丈夫,在妻子麵前要更加堅強。

在趙卿蘇醒後,江靜一邊哭著一邊找來了醫生,期間還給趙安理打了電話。

“爸。”

接受完檢查的趙卿安然地半躺在病床上,大學一學期加上穿越後的高中生活,他已經好久沒見過趙安理了。

“沒事,沒事就好。”

趙安理抬起手,猶豫著又放了下去。他本來想拍拍兒子的肩膀,但隨即想到趙卿還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