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鎖挨了三十大板後,又被關了起來,劉全也不敢拿主意,就又把青兒抱著孩子來於府鬧的事情報給了謝寧。
“那於鎖口口聲聲稱自己是王爺的人,所以下官特來請示一二。”江全笑的一臉討好。
玉米轉身進去將情況彙報給謝寧後,又將他的意思傳達給了劉全。
半個時辰後,於鎖被綁著套在麻袋裏提到謝寧麵前。等他掙紮著將頭從麻袋裏伸出來,眼睛適應外麵的光線後,就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
“王爺…”於鎖心下大驚,連忙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聽說你要見本王?”
於鎖覺得好像周身的溫度都降了很多,身體雖然跪在地上但還是止不住的發抖,自己原本醞釀好的話也都卡了殼。
“回…回王爺,不知您可還記得,此前我們…我們在邊關時做的交…交易?”
於鎖雖然心一橫鼓足了勇氣,但依舊越說越小聲,甚至都不敢抬頭觀察謝寧的臉色。
“哦?”謝寧不動聲色的反問。
“就是…就是…將郡主送…送給王爺…”於鎖磕巴的提醒道。
謝寧發色如墨麵若寒霜,長睫下的眼眸蘊藏深沉與壓抑,居高臨下的坐在位置下,打量著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的於鎖,嘴角扯起一絲譏諷的笑。
見謝寧不出聲,於鎖心裏十分忐忑,根本看不出謝寧的想法,但是他手裏隻有這最後一張底牌,他在賭謝寧對雲喬的感覺。
“王爺,我隻求能保住全家性命!若…若再能求個外放,我保證舉家遠離京都,再不出現在郡主眼前擾了她的清淨。”
於鎖鼓足勇氣,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反正自己在京都的名聲已經毀了,不如混個外放求得一方自在。
“嘉禾郡主乃陛下親封,身後還有鎮北侯府,豈是能讓你拿來做交易的?就此一條,本王誅你全族都不為過!”謝寧的話語聽在於鎖的耳朵裏,猶如地獄裏勾魂奪魄的鬼魅,字字句句都在索他性命。
“王爺!殿下!我絕無此意啊!我隻是想成全您對郡主的一片真心啊?求您開恩啊!”於鎖嚇得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求饒。
“殿下,求您看在你我也算是表親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會心存妄念胡說八道了!殿下!”
謝寧剛想發作,卻覺得心口一滯,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又跌坐回位子上,嚇得玉米趕忙衝上來扶住。
“還不快滾!”玉米對著於鎖吼道。
於鎖早就嚇壞了,聽到玉米的罵聲才反應過來,立馬連滾帶爬的退了下去。
謝寧在數十位太醫的救治下,依然高燒不退,按理來說那口心血是早就滯積在心口的淤血,吐出來應該血脈通暢身體好的更快才對。可是謝寧卻一直高燒不退,整個人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嘴裏還喃喃的念叨著雲喬的名字。
玉米見狀心急如焚,想盡各種辦法,謝寧都隻是白天短暫的退燒,夜晚繼續高燒,數十位太醫會診都束手無策。
終於在第六日,玉米忍不住了,心裏暗暗下了決心,哪怕日後被責罰甚至是丟了性命,也要先救回謝寧再說。
玉米以謝寧的名義給於鎖傳了信,又背地裏讓劉全放他回於府禁足,無需在牢裏關著,隻是派了幾名衙役輪流在於府裏守著確保他沒有逃走。
於鎖在回到於府的第一時間,就安排小廝去給雲喬送信。幸好此時雲喬已經回到溫泉山莊靜養了,若是還住在鎮北侯府,那於鎖還真不敢派人去。
雲喬看完信上的內容後,就命人梳妝,換了身煙粉色衣裙準備出門。
“郡主,還是讓屬下跟著你吧。”青葵如今對雲喬寸步不離,生怕再弄丟一次。
“他說在邊關時寧王殿下看在我與他還未和離的份上,救過他的性命,所以求我代他去看望一下寧王殿下,之後就答應與我和離。又不是約我見麵,你擔心什麼呀?而且寧王殿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他病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前去探望。”雲喬笑容溫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