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已經愣神了這麼久嗎？
柯餘抬眸，抱歉地說：“剛剛，沒聽見。”他不想撒謊騙奚天，沒聽見就是沒聽見。
奚天微微皺眉，“你怎麼呢？剛剛就發現你不對勁，出什麼事了？”
“沒有，沒事，就是想事情，走神了。”
奚天裹緊浴袍，趴在枕頭上，追問，“想什麼事情，想得這麼出神，方便告訴同桌嗎？”
柯餘一直盯著視頻裏的人，發現他臉色比下午那會要好很多，心裏舒服了一點。
“就是以前小時候的事，記不大清了。”
奚天微微一愣，他隻知道一點點關於柯餘的事，具體的不知道，也不敢問，畢竟這是隱私，而且柯餘不想讓人知曉，那就別去挖掘他隱藏起來的過往。
以前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奚天隨即露出一抹溫潤的笑意，“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記不清了更好，往前看啊，前路才在腳下，走過的路，就別回頭再走一遭......”
奚天正準備長篇大論地胡扯一通，卻沒想到，視頻裏的人忽然問，“我是什麼樣的人？”
奚天一頓，怎麼會忽然問這個呢？柯餘一直是情緒情感內斂的人，忽然這麼問，定是受回憶所影響，心裏受了刺激。
奚天笑吟吟地說：“我不是早告訴過你嗎？你呀，就跟光一樣，是像光一樣的人。”
“跟在你身旁，就會被你照亮啊，而且”，奚天故意眨了眨眼睛，眼裏盈滿柔光，“你現在可溫暖了，再也不是那個冷冰冰的木頭啦。”
“你是個會發光發熱的人，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因為你都很快樂，真的，沒騙你，你信我！”
“要是不快樂，誰會一直跟著你啊？又不是腦子有病，對吧？”
柯餘看著他，漸漸地，也軟了神色，他情不自禁地想，你不就是腦子有病麼？既然是冷冰冰的木頭，你為什麼還要賴著做同桌？
“你信我說的，我不騙你，真的，全是真話，沒半字謊話......”
見他在視頻裏急著解釋，柯餘溫吞出聲，“嗯，信你。”
聽見柯餘說信自己，奚天立馬露出了兔牙，他揉一把額上的軟發，又有點不好意思。
“你信我就好，反正我不會騙你的。對了，我下午那會兒，不是說看見了很多來參加比賽的人嗎，看著都很高很帥”，他停頓一下，將下巴磕在枕頭上，閃爍其詞起來，“其實，我話沒說完。”
柯餘睜大眼眸，示意他說完。
“...就是，就是，他們都沒你好，沒有比你高，沒有比你帥，你可帥了......”
這下，輪到柯餘含糊其辭了。
柯餘不知道說什麼，幹脆歇了話頭，等奚天一個人說，他若不說，就看著他。
“我說真的，你別不信，我第一次在老吳辦公室見你，就覺得這人真帥，還會打架，真酷！我在心裏想，一定要跟你做同桌，剛好你旁邊空著，所以我就賴著你啦！”
柯餘瞧著，聽他說這些，先前空空蕩蕩的心口，一點一點回滿，這感覺，從未有過。
第一次，感受到心間被填地滿滿當當，如同空鬧鬧的胃被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填滿一般。
“嘿嘿，還好我賴著你，要不然，怎麼會知道你這麼好？你呀，真的很好很好......”
柯餘盯著視頻對麵的人，心間隱隱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那些話不斷地傳入耳中，似暖流一般，溫暖了全身。
奚天見對麵的人一直不說話，於是主動換了個話題，“你作業寫完了麼？”
柯餘微微垂眸，作業壓根沒寫多少，之前一直沉浸在回憶，幾乎沒寫幾筆，他如實道：“沒有。”
奚天勾唇一笑，“我就知道，沒有同桌一起寫作業，是不是就偷懶呀，幸好同桌不偷懶，同桌現在來監督你寫作業。”
柯餘聽了這話，一直緊繃的身軀也漸漸鬆緩下來，就連僵硬的下頜線也柔和了不少，他軟聲說：“不用，我自己會寫，你早些休息，養精蓄銳，好好比賽！”
奚天齜牙笑說還早，他磕了一下下巴，動作有些大，有一縷頭發搭下來，遮住了眼睛，使得他很不舒服，他撅起兩片薄唇，朝上吹風，企圖將那幾根礙事的頭發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