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祈願的頭開始暈眩,整個人眼看著就要往後倒去。
“木蘭!”
屏風後的木蘭聽到棲霧喚她急忙跑了進來,見著搖搖欲墜的祈願她忙上去想扶住他。
祈願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往旁邊一躲,錯開了木蘭欲伸來的手,他微微搖頭:“多謝好意,不必。”
棲霧一時竟然忘記了祈願很是抵觸其他女人的觸碰。
少年身子歪歪斜斜,最終還是體力不支“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祈願畢竟是為她受的傷,棲霧疾步走到祈願身邊試圖將他扶起。
“姐姐是在關心我,對嗎?”
“別說這些了,我命人送你回去,讓太醫來瞧瞧。”
“姐姐……”
祈願擺了擺手,輕輕笑道:“姐姐知道嗎?能看到姐姐關心我的樣子,讓我去下地獄都可以。”
聽到這句話,棲霧的心倏地揪緊。
“你別胡說!”
她的聲音顫抖,暴露了她此刻的焦灼與擔憂。
祈願順勢和她離的更近了些,輕輕在她腿上蹭了蹭,“姐姐知道祈願這個名字的含義嗎?”
棲霧當初挑選他成為暗衛的時候,他本沒有名字,祈願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姐姐是個小笨蛋,這麼明顯了都不知道。”
“一是願姐姐身體康健,二是我能常陪伴在姐姐身邊。”
祈願說著話,唇邊的笑意不減,可他的眼睛已經開始迷離失去了焦距。
棲霧這才發覺他的手此時的溫度極為不正常,滾燙的如剛燒好的茶水。
祈願發燒了!
她急忙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先看太醫!”
“啪、啪、啪……”
手掌相擊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男人逆光而來,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邁步間將一室晨光踩了個稀碎,而原本寬敞的地界也因他的到來變得極為逼仄。
來的人是‘遲洛弦’。
不對,應當說是重生在遲洛弦身上的君夜漓,現在的他似從冰窖剛拿到陽光下的寒冰,絲絲縷縷的寒氣從他身上四散,蔓延至整個宮殿。
墨發散落在他的前額,遮住他陰鶩眉眼,可裏頭暗藏的洶湧卻是無論無何也掩不住。
昨晚的君夜漓一夜沒睡,他的腦海中盡是棲霧和遲洛弦翻雲覆雨的幻想。
幻想裏的棲霧巧笑嫣然,嬌聲啼哭,酣暢淋漓,畫麵化成無數把極小的刀,一下又一下不斷割裂他的心。
可他不斷的說服自己要去相信她,證據可作假,出口的話亦有可能是假的。
那個侍衛雖說是遲洛弦的心腹,可他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既有機會與她再續前緣,他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的。
隻是君夜漓實在沒想到,他好不容易安撫好自己的情緒來尋她,見到的卻是她抱著一個男人柔情蜜意!
而且這個男人還不是昨天他見到的謝蘭珣,瞧著那身衣裳,隻是一個下賤的侍衛。
“沒想到太後娘娘的興致如此高,竟青天白日的就和這種下賤的東西摟在一起。”
君夜漓居高臨下的睨著棲霧,墨發零散的陰影下是唇邊含的諷笑,眸中是帶著陰森的利刀,似隨時都要破出將她懷裏虛弱的少年施了剮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