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地層巒疊嶂的一片山區

山穀中的霧氣彌漫,晚霞隱沒在濃霧之中,明明是春夏之際整片山林卻在濃霧中透著詭異的灰色,樹林全部枯萎腐敗,樹皮翹起,可以輕易的剝落,樹枝如骨架般扭曲交織,透過濃霧形成隱隱的怪異影子,與天上燦爛的晚霞相對比,整片山穀如同一幅恐怖陰森的畫卷展開在大地之上。

這是一個被時間遺忘的山區,也許是地形的緣故,這裏的濃霧從來不曾散去,周邊曾有好奇心強的村民膽大的踏入,據說沒有一人能活著出來。

故此,這片山穀的傳說廣為開來。

據過去的村民描述,有人曾在遠處望到濃霧的邊緣有人影閃動,跑步的姿勢奇形怪狀,懷疑此間一定有野人,那些進入山林裏村民大概率是被這個野人生嚼吞食了;還有的人曾說在後半夜曾聽見山穀的方向有猛獸的嚎叫,不像是求偶,更不像是捕獵,像是遇見什麼恐怖的東西所發出的驚吼。

當然這些傳說大都流傳於上個世紀,如今周邊的村莊早已因人口流失造成空心化,變成一個個破敗的空村了,整個行政區劃也早在當地的區域規劃中被抹除。

如今,二十年後的今天,南省科考隊踏入了這片荒無人煙的山區。

一支由年輕地質和水文學家張璿領導的科考隊正在村子邊緣的空地上搭建著簡易的營地。

張璿個子不高紮著標準的馬尾辮,藍綠色的科考服在張璿的身上鬆鬆垮垮,身材瘦小的女生一般很難撐起寬大的科考服。

張璿是漢京大學的四級教授,也是省地質隊常聘專家之一,其雖然剛滿三十歲卻已經全程參與過十餘個國家科考項目,專業素質過硬且具備充分的野外作業經驗。

太陽帶著最後一絲晚霞躲到了連綿不絕的山脈背後,黑暗逐漸鋪滿整個營地。科考隊在村莊的西北角外安營紮寨,這裏距離山穀直線距離僅3公裏遠,明天一早便可直接挺進山穀。

此時,張璿正掄圓了羊角錘砸向錨地的鋼釘上,發出“鐺鐺”的聲音,鋼釘和羊角錘間劇烈的撞擊並不時迸出些許火花,在敲擊聲中,鋼釘十分艱難的被一毫一毫的固定在營地上。

張璿滿臉疑惑,皺緊眉頭。

不知為何,這裏的地質出奇的硬,自己拿羊角錘的手都已經震麻,險些要拿不住。

明明是完全未被現代化機械開墾過的山區,按理來說沉積下的土壤厚度少說也該在20cm才對,可是這裏的土層不但很淺,而且肥力極差。

作為村落,其周邊的土地至少該具備人類相應的生存條件才行,但是目前在營地方圓百米的視野內看不到一絲綠色。

張璿沒有多想,她們此次進山區是帶著重要任務前來的。

就在三天前,在距離此山區東南十五公裏方向的封河突然出現水質汙染,導致下遊灌溉稻田一夜之間全部發黑腐爛,且依河而建的三個縣城也陸陸續續出現大麵積食物中毒事件。

經過環保大隊和衛生委的初步調查發現,引發大規模中毒事件的正是封河水,並且封河的水質是經一條地下暗河彙入後才造成的汙染,這汙染無法通過自來水廠的淨化器去除,而那條充斥汙染的暗河就在這片詭異山穀的地下。

省調查組將調查結果上報後,中央局非常重視並下達指令要嚴肅、迅速和完美的解決這次汙染事件,同時派遣一名外交人員——玉明,同張璿的科考團共同完成此次的先頭科考任務,而科考隊任務的核心內容便是找到汙染源頭完成衛星標記,之後的事情便交給專業的環保技術人員處理即可。

夜晚逐漸深沉,篝火的火光映照在隊員們的臉上,營地裏此時還彌漫著相對輕鬆的氣氛,隊員們人手一份鋁熱盒飯大快朵頤著。

“哎?玉明,為什麼中央局派了你這麼個外交人員來跟著科考啊,難不成這荒郊野嶺的還有外國人不成?”一個小胖子嘴裏含著飯嘟囔著。

說話的小胖子是劉海洋,他和張璿是同門師姐弟,都拜在地質學泰鬥吳祁陽的門下。

“其實也沒啥事,就是兩個M國探險者在這片山穀裏失蹤了,你們也知道M國平時在國際上的調性,一直誣陷是咱們綁架了兩人,所以沒辦法就指派我隨著咱們科考隊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找見這倆人遺留的物品或者是屍體什麼的,拍個照當做證據。”

玉明一本正經的回答著,但事實上她背後還有個絕密任務,那就是確定日偽時期的生化實驗室遺址。

因為根據地方史誌記錄,就在腳下這個山穀裏有一個鬼子的秘密生化實驗室,傳說其規格和等級完全不亞於731。

中央局懷疑前兩天失蹤的這兩個M國人大概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