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撤退也是有名額的？”
老佩望著目瞪口呆的吳文超，覺得好笑，就笑了一下：
“是的，像你這樣的低級員工就別想回去了。你猜的沒錯，公司的確和俄羅斯政府有不清不楚的往來，甚至可以說是幫克裏姆林宮幹髒活累活的、唯命是從的聽差——可是，這特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吳文超胸膛起伏，劇烈喘氣，老佩把咖啡喝完，繼續說道：
“想被俄羅斯人接走，你必須要對他們足夠有用。我好歹是雇傭兵公司的老員工，離開了維西納我照樣能去非洲，去中東，去給那些蠢蠢欲動的軍閥當……皮條客？”
“你呢？你有什麼值得被俄羅斯飛機接走的資格嗎？你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人嗎，不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底層嗎，你算老幾啊？”
“我要走了，”老佩揚了揚手中的俄羅斯空運團特製的登機牌，“而你，我的朋友，你自求多福吧！哦，對了，你的女人在一樓的醫務室。”
吳文超渾身顫抖起來，連呼吸都在打顫。
老佩沒有意識到，吳文超已經起了殺心。
他頭也不回地邁出步子，打算回去收拾行李。
突然，吳文超拿起桌上的瓷杯，猛地往桌上砸碎了，攥著布滿尖刺的杯底衝出去。
老佩回頭瞥見吳文超恨到淬血般的眼神，立刻向房間外逃跑。
可吳文超已衝上去，舉著手中的碎瓷片狠狠朝他臉上刺去。
“畜生！去死吧！”
老佩臉上赫然幾道血痕，皮肉翻翹，鮮血淋漓。
還不夠，吳文超又是一刀刺向他脖頸。
事發突然，老佩甚至忘記了拔槍。
他臉上和脖子上鮮血直湧，捂著被尖刺割斷的頸動脈，冷漠的眼瞳裏驟然浮現驚恐，血手抓住吳文超的衣領：
“你要幹什麼！”
“殺了你！”
老佩奮力掙紮，右手抓住了手槍槍柄。
吳文超一邊扭著他的右臂，一邊高舉瓷片，瞄準他的眼眶，毫不猶豫地紮下去。
老佩拔出了槍，打開了保險，眼神一變，就要扭頭去反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吳文超提起他的屍體，取下帶血的手槍和登機牌，拖著屍體隨手一丟。
豈料，一分鍾後，一個雇傭兵拐進房間撞見他，大喊一聲：
“你殺了老佩！”
吳文超舉起手槍，瞄準他頭顱，扣動了扳機。
大樓內一陣喧鬧回響，雇傭兵們腳步飛快。
雇傭兵們舉著槍聞聲衝來。
樓口狹窄，吳文超一槍打死頭一個士兵，抵住他的屍體作掩護，迅速一槍打死第二個。
他猛地往電梯上一閃，順著電梯扶手一路下滑到三樓，一槍打死了負責巡邏的雇傭兵，搶走了他的AK-105自動步槍。
雇傭兵們從四麵八方湧來，他不顧身後一連串的追兵，全力狂奔。
在前方，雇傭兵們的身影出現了，吳文超在陳列著軍火的貨架間全力衝刺。
“站住！”雇傭兵們緊追不舍，槍聲四起，。
穿過走廊就是賣場。
“就是他！幹掉他！”雇傭兵大喊，上下一齊上前追趕。
下麵的雇傭兵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踩著停止運作的扶梯往上衝。
這裏是三樓，吳文超正跑向業已停止的扶梯，雇傭兵相信他已無法脫身。
但他並沒有跑下扶梯，而是停下腳步，毫不遲疑地翻身直接跳下去。
他抓住了二樓的外側扶手。
扶手旁邊的雇傭兵剛舉起槍，他一腳踢飛槍支，扣動扳機將其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