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麼也不清楚。這個問題,伴隨我走過很長時間。長到我也不知道有多久……
問題模棱兩可。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內心深處到底想問我什麼?
身體漸漸變得沉重……掉落。掉入海裏……可我已不想掙紮。就這樣吧。“順其自然,隨波逐流便好。”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對我說。
“嗯……呼…呼…”呼吸急促,一睜眼,便是密密麻麻的小點。耳邊有陣陣轟鳴。偶爾聽見幾聲蟬叫。
我扶了扶額,抬起身來。腦袋暈暈的,沉乎乎的,好似要掉落下去。我掀開被子,腳在床下摸索著。尋找著我的拖鞋。起身的那一刻,眩暈感湧上,我立即扶了扶一旁床頭。
在床頭拿上了水杯,喝了一口水,壓了壓驚。“呼,呼呼……”。總算是緩過神來。
客廳的我隨意翻找,隨手翻出幾個麵包。胡亂的填飽肚子。在藥箱內翻找一圈,將藥塞進嘴裏,咽了下去。
“啊!總算是活過來了。”我躺在沙發上叫道。
我?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棲爻。
大街上壓馬路的路,鳥兒睡覺的棲,周易裏一爻兩爻的爻。
我到底是什麼?我,一個平平無奇的男大學生。平平無奇到,大馬路上裸奔都沒人注意,那倒不至於。
有人說我是白眼狼。有人說我是神經病。有人說我是不聽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也許吧,我,什麼都是。
我出生在一個扭曲的家庭。父母家庭條件十分不對等。我爸媽就像老宋和白粥姐。在那個電視機珍貴的年代。我媽從小就有。而我爸?
他的父親是知識分子,那個年代的高中生。但我爺爺是個風流種。到處招花惹草。女人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了。
父母未婚先孕。風流種說:“打掉吧。”偷摸著用了打胎藥,可我命硬。沒有如他的意。
我母親過慣了富貴生活。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的。能沒怨氣過下去。她說:“這都是為了你。”
這…都是為了我……
生下我後。他們忍不了,風流種和他的小三媽。聽從母親家的意思。借了錢(母親家的),去了廣東,做起了生意。
那段時間,是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
“你這個賤人,在外麵到處找人。”是父親的聲音。
母親被按在樓梯間,頭發被父親拉住。臉上一青一紫的。哭著,聲音哽塞。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死死地盯著我說。
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對啊,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以為,我以為她已經和父親離婚了啊。他們之間沒有聯係。過年也從沒在一起。在母親家見不到父親,在父親家見不到母親。
我……早以為他們離婚了。
“母親和一個叔叔在一起了。我現在住在那個叔叔家。”我高興地對父親說。在三輪車上,我沒有看見父親那陰沉下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