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就這樣一天好吃懶做,整個就是豬嘛!”一雙穿著布鞋的大腳踏在一位少年身上,少年臉龐發紅,嘴唇緊閉。仰麵看著一腳踩在自己身上的大漢,身上穿的灰色長衫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奴”字。少年目光冰冷,卻始終沒有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死死盯著,好似要把對方的樣子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哈哈!看我怎樣!叫你看!”奴才臉色猙獰,一巴掌扇在坐在地上少年的臉上,向少年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道:“叫你看,老子討厭那種眼神!”被打的少年臉龐上一個鮮紅的手掌印凸顯,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雙手上青筋高高隆起。奴才甩了甩手,道:“這臉皮真厚,少爺我的手都痛了。”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我可是林家的高級奴才,怎麼?羨慕吧!就你這種一輩子都是寄人籬下的貨色怎麼可能跟我比!”
地上的少年默默站起身來,隨手擦了擦嘴邊的血絲,又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漆黑如墨的眸子靜靜的看著這個奴才,緩緩道:“不就是想逼我動手打你,這樣就能將我逐出長雲寨罷了。”
少年突然宛若癡狂地笑道:“垃圾就是垃圾,哪怕現在活得比我好,但你已丟了做人的尊嚴!我都替你感到羞愧!”束發滑落,黑發披散,一步上前,緊緊貼著奴才的鼻尖吼道:
“人在做,天在看!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黑衣少年突然見到一直忍耐的“垃圾”爆發出的強烈氣勢,腳下一軟站立不穩,後退不及順勢摔倒在地。“你......你幹什麼.....”黑衣少年結巴著說。
少年轉身向門口跑去,就在這時,一道帶著焦急的聲音傳來:“寧兒,不要在黃昏出寨,山脈中的野獸會尋來。”粗布著身的瘦婦人向不遠處的少年招呼,“快隨林娘回家!”說著便要去拉小孩的手。
少年冰冷的臉龐突然變得柔和,做出個微笑道:“林娘,寧兒一會回來,隻是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瘦婦人喚為寧兒的小孩話畢便轉身飛跑,正巧今個寨門還剩成人半個寬度沒關,寧兒急急忙忙擠過,不顧後麵林娘焦急的呼喊。
黑衣少年此時也回過神來,冷笑道:“出去就別回來了!”瘦婦人聞言氣憤道:“雖然寧兒不是我們寨子中的人,但他是在我的我們寨子中長大的,你怎麼能這麼說!林雲!”
林雲也不回話,隻是一直冷笑著,目光不善地看著寧兒出去的寨門。嗬,以為我是傻瓜嗎?今天是更迭日,我就是激你出寨,不然你以為平時防衛森嚴的大門怎麼可能讓你通過,其實你一直都在我的手心。黑衣少年默默地想,整理了下衣衫,獨自離去。
少頃,“林母,怎麼了?寧兒?難道他又惹您了”高大巨木寨門頂上探出個大腦袋,鋼針短發,眼如虎目,最駭人的是黝黑臉上嵌著一條一指寬的傷疤,甕聲甕氣道,“寧兒淘氣,您就不要和這小崽子較真了。”
林母滿臉焦急,高聲急呼:“快!虎子!寧兒又偷跑出去了!”寨門上的虎子聞聲,向不遠處的土路上望去,隻見一個匆匆的身影鑽入草叢。“兄弟們!注意警戒。”名為虎子的漢子向左右帶刀漢子說罷,奪出腰間的長刀,一個箭步踏上旁邊的崗樓,後翻,落地滾走。這混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更迭日嗎?再過不久長雲庇護就會失效,野獸暴亂,瘋狂湧進長雲山。心中懊惱不已,眼睛微眯,雙腿猛蹬地麵,帶起小片塵土,向寧兒消失的地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