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海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竟不自覺倒退半步,心底泛起一陣後怕。
他咽了口唾沫,抬眼向範韶光看去。
然而卻看到,蘭雨竹正親昵地靠在範韶光身上,目中飽含深情地看著他,臉上寫滿幸福和喜悅。
龔海目呲欲裂,隻覺心裏一沉,緊接著便翻湧起一股難以遏製的怒氣,臉上霎時漲得通紅。
“姓範的!”
“你可以走,但蘭雨竹必須留下!”
蘭雨竹聞言,身體猛然一顫,她將頭完全陷進範韶光的胸膛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突然間,她感覺到後背被人輕柔地拍打著,那溫和的動作,帶給她無盡的安撫。
“不怕。”
一股暖流瞬間湧上心頭,隻是聽到他的聲音,便讓她一陣心安。
驟然間,她不再顫抖。
範韶光輕輕鬆開蘭雨竹,艱難轉過半身。
他扭頭看向龔海,眼神中透著困惑,冷不丁來了句。
“蘭雨竹是誰?”
眾人都愣住了,著實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話。
這小子腦子壞掉了?
龔海冷眼瞅著範韶光,嗤笑一聲。
“嗬,你莫不是在說笑!”
範韶光卻是不理會,再次問道。
“蘭雨竹是誰?”
龔海冷下臉來,語氣不耐地說道。
“姓範的!”
“少在我麵前裝瘋賣傻!”
範韶光聞言,卻是臉現不悅,懟了句。
“那你倒是說啊!”
龔海正欲譏唇相諷,卻猛然意識到什麼,嘴唇無聲地哆嗦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範韶光見他遲遲不回答,冷沉著臉,衝他高聲責問。
“最後再問一次。”
“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我可就走了!”
說罷,他竟真的轉過身去。
龔海心頭大急,他拳頭捏得死死的。
隨後他一咬牙,紅著張老臉,扭過頭去,支支吾吾道。
“你,你身旁那不就是!”
範韶光聞言,卻是看向李青山,然後回頭對他說道。
“我身旁是李青山,哪有什麼蘭雨竹?”
說完,他還佯裝環視一圈,可就是不願低頭看眼自己懷中之人。
龔海見他這番做派,氣得臉都綠了,伸手連指幾下範韶光,咬牙切齒道。
“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範韶光反倒拉下臉來,語氣不忿的一字一頓道。
“龔師叔,我敬你是師長,對你敬愛有加。”
“可你卻處處強人所難!”
“弟子連蘭雨竹是誰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把她留下。”
“若龔師叔實在說不出,弟子寧可背個不尊師長的名頭。”
“也不奉陪了!”
說罷,他還生氣地跺了跺腳,著實是作出了一副遭受委屈的模樣。
龔海眼睛裏充滿了痛恨和憤怒之色,額角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
他歇斯底裏喊了一聲。
“你懷中那便是我夫人,蘭雨竹!”
逼他說出這話,簡直是無異於當麵給他個大嘴巴子。
此番言論,迅速引發一陣哄堂大笑。
“他夫人在別人懷裏,哈哈哈哈哈。”
“敢問龔師叔,這到底是你夫人,還是他夫人啊?”
“龔海這老雜毛,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