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他人之慨,誰不會呢。
良心這玩意,葉湄就沒有。
她摸出一根牙簽,慢條斯理地剔著牙,一邊看向殘疾大哥。
“首先,對於您失去一條腿這件事,我深表遺憾,但這條腿確實不是因為我害你失去的。你是為了給弟弟攢錢結婚,自己失足摔傷,又被工頭坑了,這事得他們為你負責。
其次,你坐在第5排,我坐在第13排,中間隔著8排的座位,好幾米遠,你自己走過來跟我搭話,不是我怎麼對你了。你求我,我有權利拒絕。
不好意思,我沒有道德,所以道德綁架這一套對我不好使。”
殘疾大哥愣了一下,低下頭,默默地支著拐,慢吞吞地走了。
葉湄看著悲苦女人。
“渣了你的也不是我,是你當初眼神不好在垃圾堆裏撿的那個老公。你自己遭遇了不幸也就算了,因為我沒有給你食物和衣服,就要詛咒我以後也遇到這樣的老公、攤上這樣的命運?”
葉湄想想都覺得可笑。
以她這個性格吧。
痛苦是不可能痛苦的,讓別人痛苦還差不多。
自己穿到隨時會丟掉命的詭世就已經夠難了,為什麼還要再找個不靠譜的老公,把模式調成地獄級別?
還不至於那麼吃飽了撐的。
她這幾句話,擲地有聲,一時間本來都在紛紛怨她的眾人,多少都被堵了嘴。
有規則限製著,無法動手上前直接搶,隻能任由絕望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
葉湄順手拉了一把背後站得筆直的紀淩霄:“對了,我老公在這兒呢,英俊瀟灑,帥氣又聽話,對我百依百順言聽計從,我讓他站在這兒,他都不敢坐下。”
車廂裏實在是太冷了,以至於紀淩霄這個渾身冰冷的詭異,都不顯得那麼突兀了。
他的衣服幹淨又體麵,穿戴得整整齊齊,身體又沒有任何傷痕或異樣。
從沒見過外形這麼講究的詭異。
眾人一時都有些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詭異還是人類。
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眉眼如畫,長身玉立,低頭看著葉湄的目光,稍微帶上一絲絲溫柔,就能引人沉淪。
真是羨慕嫉妒恨。
悲苦女人神情顯得更悲苦了,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的眼裏,閃過深深的怨念,然後把目光落在了她自己的行李箱上。
許多人眼裏,都帶著怨念。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沒良心的丫頭能釣到這麼好的男人!
規則限製得了他們的手,但限製不了嘴。
這些人現在又凍又餓的都不好受,原本就是等著殘疾大哥和帶孩子的女人打頭陣,先去試探一番,看看能不能說動葉湄分發一點食物和衣服出來。
哪知道全車最可憐的兩個都铩羽而歸。
偏偏她炫完吃的穿的,還順手炫一把男人!
真可氣。
眾人都開始紛紛議論,說的話十分難聽。
葉湄充耳不聞。
她湊到紀淩霄耳邊,小聲問道:“你武力值怎麼樣,打架厲不厲害?如果別人欺負我,你能打得過多少人?”
紀淩霄回答道:“千軍萬馬之中,無人能傷主人分毫。”
差點忘了,他可是演過武功天下第一的大將軍。
葉湄點點頭,“行。”
她放心地掏出了一份熱乎乎的臭豆腐。
在封閉的車廂裏,臭豆腐簡直就是魔法攻擊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