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向嵐,在山林中呼嘯而過,猶如蒼龍般的山脈,綿延起伏。山勢險峻,猶如登天。
從遠處看,綿延起伏的山勢,猶如階梯一般,消失在雲蒸霞蔚的高天之上。
此時,已是日暮將近,月華西升,羸弱的少年肩上擔著打來的木柴,艱難的往山下走。
嗷嗚、嗷嗚、、、
、、、
山中野獸,發出饑餓的吼嘯,叢林中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聲。
“小峰,你要牢牢記住爺爺的話,到了夜間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回頭,否則會有大麻煩!”
少年名叫陳峰,大約十來歲,生的明眸皓齒,劍眉星目。
陳峰打小便與爺爺生活在仙山腳下,與世隔絕。
“爺爺,我們為什麼會生活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
陳峰從懂事以來,便不停的追問這個問題,而爺爺的回答每次都是“唉,紅塵多磨難,世間紛爭,更是慘無人道!”
陳峰清晰記得,爺爺說完這話,便會大口的喝一口自釀的水酒,然後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凝望那遙遠而深藍的星空,心緒萬千。
嗷嗚、嗷嗚、、、、、、
、、、
山中野獸發出瘮人的嚎叫聲,似乎已經餓了很久,相互之間正在廝殺,搏鬥!
陳峰劍眉一皺,神色有些慌張起來,擦了下額角上的汗水,腳下不敢有絲毫的停留,任憑野獸吼嘯聲與陰森的山風聲掠過耳邊,也不曾回頭。
上山容易下山難!
陳峰摒除雜念,小心翼翼的趕路,縱有飛蟲掠過,嗤響回蕩在耳邊,也從容不迫。
這個時候,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每當想起爺爺的話,陳峰汗毛倒豎,因為那些叢林巨獸,狀若山嶽,血口大盆,自己就是給它塞牙縫也不夠的。
陳峰盡量放輕腳步,生怕一不小心,驚動了地上的毒蟲蛇蟻,自己就真完蛋了。
就在此時,被雲霧封鎖的仙山中,可怕的嘶吼聲,竟然穿透繚繞彌漫的雲霧傳了出來,時有異光浮現,滾滾雷聲隨之而來,雲霧開始劇烈波動起來,一時間變幻莫測。
陳峰心提到嗓子眼,一腳落下,發出一聲脆響,竟有一道血痕從腳底射了出來,嚇得陳峰趕緊縮了回來,雙眼睜得老大。
雖是巴掌大小的血蟾蜍,毒性卻非常強,要不是有爺爺的祛毒符咒護身,陳峰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忽然,陰風如流箭般激射而出,腥臭氣息撲鼻而來。
血蟾蜍的毒性霸烈,沾血即腐,可陳峰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凝眸以視。
血蟾蜍靠近陳峰身體時,一道微弱的白光泛起,竟將血蟾蜍反彈了回去,頓時陣陣“哇哇”怪叫,此起彼伏。
陳峰凝神屏氣,等到血蟾蜍跳撲向自己時,順手抽出一根木棍,嗤啦一聲淩空刺出,手臂隨之一抖,血蟾蜍的身體便如冰雹般掉了下來。
陳峰眼明手快,右手一兜,將便半空中的血蟾蜍收入囊中。
大約二十分鍾的功夫,陳峰便清理出一條道路,拍了拍腰間的布袋,嘴角洋溢起一絲笑意。
陳峰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堅信隻要自己不回頭,哪怕是後麵天翻地覆,也跟自己沒關係。
“爺爺!我回來了!”
陳峰曆盡艱辛,總算是回到了自己的石屋中,稚嫩的臉龐上,洋溢著一絲笑意,小手拍了拍腰間的血蟾蜍,很是興奮的呼喚爺爺。
半晌,卻不見爺爺出來,眉峰微微一皺,快速奔進爺爺的房間中,隻見爺爺渾身是血,氣息微弱的躺在石床上,一動也不動。
陳峰心裏咯噔了一下,趕緊找出藥丸,喂爺爺吃下,見爺爺氣色恢複些,便將抓來的血蟾蜍清理內髒,做了一頓美美的晚餐。
“爺爺,你醒了!”
陳峰滿心歡喜,卻沒有起身迎接爺爺,反而抿嘴而笑,對於爺爺今天這樣的情況,已是見怪不怪了。
顯然,陳峰經常獨自一人生活,而爺爺每每出去一次,回來時,渾身是傷。
爺爺提了口氣,踉蹌著坐下,將一隻香噴噴的血蟾蜍放入嘴裏,就著酒壺狠狠地喝了一口,雙掌拍在一起,高興道:“你小子有一套啊,憑借你這手藝,將來的媳婦兒肯定醜不了。隻是、、、、、、”
爺爺蒼白的眉峰一皺,歎了口氣道:“苦了你了,用這樣的方式鍛煉你,相信爺爺,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爺爺咂吧了下嘴巴,渙散的眼神中,蕩漾起慈愛的漣漪。
此刻雖然溫馨,爺孫倆卻默不作聲,這種氣氛卻又是那樣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