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依依陪了池魚一個星期,每天監督她按時吃飯,準時吃藥,見她狀態好了許多,便慢慢開始回歸正常工作,用鄭依依的話說,她得努力工作,不然倆人隻能喝西北風。
趙天晴的那段視頻雖如同炸彈般埋在池魚心裏,但她打定主意,既然過去無法挽回,那便順勢而為,隨遇而安,於是,她決意不再多想,努力工作。
至於顧淵,她想試著用平常心來麵對,她是個相信緣分的人,也許有一天緣分會重新回來。
可惜天不遂人願,妥協和退讓,隻會讓旁人覺得你軟弱可欺,從而肆意欺淩,即使和顧淵分手,趙天晴也不會放過她。
池魚在實驗室培育花草時,手機傳來震動聲,她見是趙天晴打來的電話,果斷掛斷,隨後震動聲再起,來電顯示是鄭依依,於是接起電話,誰知電話那頭仍然是趙天晴的聲音:“池魚。”
“趙天晴?”
“你現在出來,上門口那輛銀色的車。”
“憑什麼?”一股不安的感覺席卷心頭。
這時,池魚收到趙天晴發來的消息,是一段視頻,其實不用打開,隻看畫麵,也一眼便能認出,那個被綁著的人是鄭依依。
“趙天晴,你瘋了是嗎?”
“五分鍾之內,如果你還沒上車,我不保證她能完完整整地回去。”
“你這樣是犯法的!”
“那又如何?”
“我和顧淵已經分手了,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阻礙,這還不夠嗎?”
“池魚,你錯了,隻要你活著就永遠是我的阻礙。”
“你這個瘋子!”
“你還有四分三十秒,記住,別報警,別做任何會讓我生氣的事,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
池魚來不及糾結,從實驗室衝出,一路向大門狂奔。
在路上時,她給顧淵發了條消息:
最後一次,求你救救我們!
因為趙天晴的那條視頻加了限製,池魚沒辦法轉發給顧淵,隻能將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他。
發完消息的那刻,她便將手機扔進了草叢,孑然一身,在趙天晴的倒計時中,進了那輛銀色轎車。
被押上車後,車上人第一件事就是把池魚裏裏外外搜了個幹淨,連耳釘這樣的裝飾物都被一一摘除幹淨,從車窗扔了出去。
這時,車輛前方的屏幕亮起,趙天晴端坐著,宛若隨意主宰人間的惡魔,仿佛下一刻就要讓人間蒙難。
“依依呢?我要見她。”
屏幕移動到不遠處,鄭依依正被蒙著眼睛,仰頭靠在椅背上,似乎是暈了過去。
“依依,依依……”池魚大聲喊著。
“放心,她沒事,畢竟我針對的是你,我就是嫌她太吵,讓她睡一會兒。”
“趙天晴,我已經在你手上,我求你放了她,好不好?”
“池小姐還真是重情重義!”
池魚明白她話中有話:“我和依依相依為命多年,她比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但顧淵不一樣,我們不過認識短短幾個月,我承認自己曾經心動過,可他對我並沒有那麼重要,他是我可以放棄的人,並且我已經放棄了。”
“你說顧淵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
“他已經不喜歡我了,我們真的分手了。”
“是嗎?那他為什麼始終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可以幫你。”
“你拿什麼幫我?”
“不管怎麼樣,顧淵也算是曾經有點喜歡過我,我可以幫你改變,變成他喜歡的樣子。”
趙天晴坐著出神,良久,輕蔑一笑:“不可能,隻要你在,他永遠不會多看我一眼。”
隨即,屏幕陷入黑暗。
池魚害怕鄭依依出事,慌亂地垂著屏幕:“趙天晴,趙天晴……”直到被身旁黑衣大漢拉住,嗬斥她,不許亂動。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最終車輛停在郊外一處倉庫前,池魚被蒙上眼睛,綁住手,驅趕下車。
倉庫很大,一行人走在地上,甚至可以聽見回聲,除了池魚,其他人的腳步異常整齊,像是一列整齊的衛兵,正押解犯人,邁入刑場。
被蒙住眼睛的池魚,走路不快,被身後黑衣大漢推搡,最後到達趙天晴跟前時,更是大力一推,瞬間跌倒在地,摔得不輕,她悶哼幾聲,艱難站起。
“放開她吧。”
鬆綁後,池魚一眼便瞧見被綁住的鄭依依,大喊:“依依,依依……”
身後兩名黑衣大漢扯住她,因力量懸殊,她無法動彈分毫。
藥效過後,鄭依依緩緩醒來,聽見池魚的聲音,心驚膽戰:“小魚,你來幹什麼?這個女人瘋了!”
“你們倆還真是姐妹情深!”
趙天晴的父親是個十足的商人,唯利是圖,在她的印象中,從未從家庭中體味到任何真情,而她唯一喜歡的人,眼裏也從沒有過她,所以她滿心嫉妒,覆水難收。
“趙天晴,你放過我們吧,我不會和你搶顧淵,隻要你放過我們,我答應你,和依依一起,離開這座城市,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麵前。”
“哼……”
“或者你說,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放過我們?”
“不管你在哪裏,也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他隻愛你。”
“不會的,人都是很善忘的動物,我相信再過不久,他一定會徹底忘記我。”
“如果他能忘,十幾年前就該忘了。”
十幾年前?池魚聽不懂。
“你在說什麼?”
“你還不知道吧,他想了你念了你,十四年。”
“你胡說什麼?”
“顧氏秘聞,顧家長子顧淵早就死了,現在的顧淵不過是個冒牌貨,是顧家收養的孩子。顧家長子自小身體不好,極少露麵,所以沒有人知道,當顧老爺在顧淵十八歲成年酒會上第一次介紹的兒子,隻是他的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