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萬家燈火,生生不息。
初秋時節,雖然不如寒冬凍人,但夜風已經開始有股刺人的寒意,尤其是在山上。
池魚倚在亭子邊,大聲讚歎著美好的景色:“這也太美了吧,天高地闊,就像我看那本書時候的感覺,整個蒼穹都是我的!”
她穿著他的襯衫、褲子,還有毛衣,就好像連她也是他的。
顧淵心想,蒼穹是你的,而你是我的。
天邊放起了煙花,在空中盛放,又如流星般滑落,池魚指著遠處,欣喜:“像不像那首詩?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明明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沒說錯吧?是不是很值得看?”
池魚像個土撥鼠似的點頭:“嗯,幸好來看,不然就錯過了。”
“不會的,我們還有很多機會。”
他仿佛是在說,以後還會常常帶她來顧家老宅。
池魚聽懂了,卻沒有明說,隻是點頭:“嗯。”
兩人坐在亭子的邊沿處,可以將美景盡收眼底。
煙花依舊絢爛,池魚問:“這個煙花該不會是……”
顧淵搖頭:“這個真不是,隻是湊巧。”
“那我們運氣也太好了吧,得許個願。”
池魚抱拳,抵著自己的下巴,閉上眼睛,認真許願。顧淵看著她,隻覺得某人今晚特別無厘頭。
不過,他依然很關心這個無厘頭的心願:“你許了什麼願?”
“秘密,而且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的心願是,希望身邊之人如她一般,動了心。
有時候,池魚真的覺得顧淵過於細心,當他拿出她的保溫杯,讓她喝水時,她覺得他真的事事都想得很周到。
池魚喝完水,將水杯遞給他:“你喝吧。”
“不用,看見那個箱子沒?裏麵有礦泉水,是家裏傭人準備的,我喝那個就行。”
“晚上冷,還是喝熱水吧。”池魚將保溫杯塞到他手裏。
顧淵壞笑:“那我們算不算間接接吻?”
“我們又不是……”
池魚理所當然地想起初見時去酒店的畫麵,意識到失言,立馬封口。
某人卻不屈不撓:“又不是什麼?怎麼不說了?”
顧淵一手撐住柱子,將人圈在中間,另一隻手握住水杯抵在兩人中間,當著她的麵,和她用同一根吸管喝水。
喝完水,他似乎是在仔細品嚐,末了總結一句:“甜的。”
“白開水都被你喝出花來!”池魚嗔怪。
“要不我們再回味一下酒店裏的場景?”
池魚見他真的湊近,一把推開:“我才不要!”
顧淵沒有再繼續,而是收起壞笑,莫名轉了話題:“池魚,你前男友對你好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前男友?”
“猜的。”
“那你是不是還想問我有過幾任男朋友?還有發展到哪一步了?”
“不是,就是想知道你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
“還可以吧,不過得看你問的是哪個?”池魚滿臉傲嬌。
“初戀呢?”
“我的初戀可是特別美好,你確定敢聽嗎?”
“嗯。”
“那你聽完,可不能自卑喔。”
“不會。”顧淵寵溺地笑著。
池魚陷入回憶:“大概是我十九歲那年,大一升大二的時候,飛來橫禍,我的眼睛出了問題,要做手術,做完手術後有一周的時間看不到。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我沒有告訴他們,還用打工做借口,暑假都沒有回家,依依陪著我在校外租房子,一直照顧我,就連手術費都是她給的。”
“難怪你和鄭小姐關係這麼好?”
“當然,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那個時候依依很忙,既要照顧我,還要兼職做模特,不能常常陪我,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會跑去樓下甜品店,聽人來人往的聲音。”
“你遇見了你的初戀?”
“是啊,那天是七夕,我聽見他和店員說話,說很想吃一塊芒果味的蛋糕,可是店員包裝好後,他才發現沒有帶手機,沒辦法支付。”
“所以……你就幫他買單了?”
池魚笑著問:“你怎麼知道?”
顧淵摸了摸鼻子:“因為你一向樂於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