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動情處,迦和忍不住編排了帝君幾句,回過神來,忽然想起來帝君是衝罹的父君,立馬捂住嘴道:“不是,我不是非要當著你的麵罵帝君的……”
衝罹輕鬆一笑,這是他跟迦和接觸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露出如此輕鬆的笑容,迦和見了,也忍不住道:“欸,你這樣笑笑挺好,都顯得可親多了。”
衝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露出的是什麼樣的笑容,他隻是聽了迦和的話,覺得身心舒朗,便忍不住想笑,輪子聽了迦和的話也忍不住回過頭看了衝罹一眼,衝罹卻已經斂去了笑意。衝罹穿著那身藍袍,頭上戴著水晶冠,垂下的絲絲青絲在他身後飛揚,不說話不笑的時候,他總是顯得十分孤寂落寞,迦和道:“其實,你沒事可以多笑笑的,身心舒朗,有利於體內的怨氣流瀉出來,心情鬱結,反而不利於養元氣。”
衝罹道:“神界注重氏族勢力,飛升上來的神君都分不到什麼好位置。”
迦和道:“沒錯,所以我才氣憤,一個個屍位素餐,反而讓那些有本事的人曆盡辛苦。”迦和忍不住托腮,“其實當初我也問過師父,師父明知道這些氏族風氣如此,為何不出麵改變這個局麵,師父說氏族根基太深,又互通姻親關係,盤根錯節,挑一個氏族的毛病,可能就是挑十幾個氏族的問題,動不動就是十幾個氏族聯合上天宮鬧得雞犬不寧,師父又忙於凡間之事,分身乏術,實在是無暇顧及,大師兄為少司命,可雷族沒落,他做事雖公正且果決,可終究沒有什麼話語權,那些氏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這一切說起來,還是要怪帝君。”
說起雷族沒落一事,迦和心裏就窩火。在迦和記事起,她眼裏的大師兄便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冷臉寡言,終日刻苦修煉從不鬆懈。大師兄長她幾百歲,師父不在的時候,大師兄就會擔任師父的角色,對她和二師兄進行教導,自小對於這個大師兄她總是又敬又怕。
在迦和和青玄瞎胡鬧的時候,大師兄在修煉;在迦和和青玄偷偷下山去玩的時候,大師兄在修煉;在迦和和青玄終日還在拌嘴的時候,大師兄已經可以帶兵前往北冥戰場打仗。迦和原本並不能理解大師兄為何要如此努力,還是青玄跟他說,大師兄這麼做,皆因為他是雷族的少主。而雷族在迦和上昆侖墟之前,便因為雷君開罪了帝君而被迫舉族遷往了極北之地。
前往極北之地後,雷族勢力在神界一落千丈,師父不願意雷族如此沒落下去,前往極北之地將雷族少主蒼渙帶到了身邊,當作大司命的繼位人來培養,而大師兄這般努力,為的也就是能夠讓雷族在神界重新立足。
迦和道:“我大師兄對氏族那些屍位素餐之人也是深惡痛絕,如果他日後繼位大司命,我想他一定會想辦法改變這個局麵,隻是不知道當今神界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是跟帝君一樣的人,神界就沒救了。”
衝罹疑惑道:“你身為靈族少主,沒有見過當今神界太子?”
迦和趴在輪子的背上,雙手托著腮,雙腳翹起來晃動著,“沒有,師父不讓我去天宮,說是在我一千歲之前,不能獨自去天宮。”她挪動著身子,朝衝罹湊近了一些,“所以那神界太子到底如何?品性如何?”
衝罹道:“我與他並不相熟,所以無法給出評價。”
迦和的臉上露出幾分失望,“我也沒有聽過師父和師兄們提起過他,隻知道他和他的姐姐是帝後誕下的龍鳳胎。”
衝罹道:“你想認識太子?”
迦和搖搖頭,翻過身躺在了輪子的背上,“不想,既然我師父和師兄都沒有跟我提起過這個人,這個人肯定不是一個好人。”她側過頭看著衝罹,“我師父有沒有在天宮提起過我?畢竟我作為靈主少主,天宮很多宴會我都沒有參與,說不定有人會問起,我師父怎麼說我的?”
衝罹正色道:“叔父說‘靈族少主不通世故,且行為舉止出格,不易在神界拋頭露麵’。”
迦和氣得立馬坐起身,“師父當真是這麼說的?”見衝罹點點頭,迦和生氣道:“我以後再也不說他是我師父了。”
衝罹笑了起來,“或許叔父會感激你。”
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