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宿舍是什麼概念麼?剛出生時,我們住在育嬰室的小盒子裏,世俗認為的倒黴蛋住在保溫箱裏,我們誰也不認識誰,說不準短暫的交流過,誰知道呢,反正三歲以前的記憶都不在了。等我們長大了,就通通扔到幼兒園,一堆小家夥們產生了人際交集,中午大家一起睡個午覺,和嬰兒時候差不多,按著睡眠質量依次排開,從一丁點都睡不著的到睡起來不管不顧的,睡眠質量極差和睡眠質量極好為代表,明明最安靜的午後也往往最喧囂,隻不過很少用“嘴”來表達。等到住宿製高中,大學,或者有幸還住4人間研究生甚至能住在2人間的博士生,也是如此。還有養老院,此起彼伏的被病痛折磨的呻吟聲,在本就寂寥的深夜中,尤為刺耳。現在想來估計等自己躺在骨灰盒裏最安詳,畢竟目前的我還聽不到靈魂的對話。
我們一生都好像因為一個透明的小盒子而牽扯上了關係。“你看看413號房,除了高矮胖瘦的外在特征以外,還能獲得什麼信息?”
“房間很髒,很亂,不透光,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樣看清東西的,有時候看人得用心看是沒錯,但是沒有外界的光,連外形都看不到,還提什麼用心啊?除此之外,每個人都用簾子把座位,床鋪封起來了,你遮就遮唄,這怎麼還把唯一的自然光源都擋住了呢,還有一股怪味道,這怎麼連窗戶也不開,這這這,馬桶側壁怎麼還能保留排泄物呢,這可是小姑娘啊,屋裏都是堆砌的衣服,衣服倒是挺香的,香和臭混在一起,這也不是榴蓮啊,多掉價啊!其他的說不上來,要說大學生回到宿舍都很懶得動,衣服堆在一塊,也挺正常,但是這怎麼到處都是絆腳的東西呢,衣掛掛在上下鋪的樓梯上,鞋子,椅子放在通道處,單獨一個衣架還支棱在椅子上擋路,還有這明明一個人常用套裝洗漱用品,怎麼有些擺的規規矩矩的,有些被撞倒了,倒了也沒人扶,怎麼著,洗漱用品也訛錢啊?這要是一個人在家,我就沒這麼多不好的觀感了,這可是3人間,我隱隱約約覺得她們宿舍是不是有點外強中幹的那種欺負人啊?”
“確實外強中幹,確實欺負人,確實生活習慣差,確實自作聰明。她們宿舍很搞笑,帶入進去你都覺得連生氣這件事都很可笑。她們倆和絕大多數的宿舍關係差不多,互相瞧不上,互相還想討便宜,這個樓裏麵住二人間是要多花錢的,四人間最便宜,花最便宜的錢住最少人的屋子,這不是好事麼?但是對於後搬進來的人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人嘛,利益動物,尤其還是愛占別人便宜的,再加上點對自己智慧的盲目自信和對弱肉強食的跪舔,結果可想而知咯!她倆幹過一個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排泄物,確實有意而為之,還嚐試過少量尿液以假亂真裝作沒有衝幹淨馬桶,15平米的屋子啊,關門關窗睡上一晚,嘖嘖嘖。她們還有人喜歡吃螺螄粉,臭豆腐,設想一下,如果當時是一同關門進行的,發酵個12小時,是屋裏的蟲子先走還是人先走?不把自己當人看,怎麼配要求別人尊重?
至於窗簾,普通人基本上就買個床簾,小桌板,我也見過那種提前溝通不想被偷看還正大光明偷看,最後說一句,看一下又怎麼了或者啊,說過麼,我忘了,然後還一直盯著你的電腦屏幕的人,但是封閉成這樣狀態,還第一次見,排查過她們宿舍情況,室友壓根隻回宿舍睡個覺,白天都跑出去學習,這個樓層的學生也都是來學習的,還有什麼可擔心學習被室友陰陽怪氣,況且,自己又有小桌板,又有床簾,何必占用公共資源呢?沒有光的地方隻剩陰暗爬行了。
怕別人看到她們,互相又不得不提防。我不反對私密空間,簾子確實可以隔絕不善的目光,也擋不住簾子內部發出的窺探視線。老話總不讓我們從門縫看人,現在也應該與時俱進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