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懲罰(1 / 2)

聽見娜拉拉還能呼喚自己而稍微鬆了口氣的塔克坐到病床旁邊,在娜拉拉身旁彎下身子,“娜拉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塔克用手輕撫娜拉拉的臉頰,並用顫抖的聲音說出這個疑問時,娜拉拉的表情立刻扭曲。

“嗚……哇……啊……”

娜拉拉發出了沒有意義的聲音,淚水接連從眼眶滑落。

“娜拉拉……你還痛嗎?”

塔克關切的話語沒有得到答複。

娜拉拉隻是緊緊握住塔克的手,不停哭泣。

接著她像是表達抗拒般不停搖頭,“娜拉拉不需要……不需要……”

在她哭聲中間能聽到的,是那樣的慟哭。

“娜拉拉?”塔克不懂她在幹嘛。

“娜拉拉不需要……這種……魔族的象徵……娜拉拉……如果……沒有角就好了!”

對娜拉拉的話語感到困惑的塔克,在這時還不知道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從娜拉拉非比尋常的反應,讓他知道自己不能粗心做出斥責之類的行為,“娜拉拉……娜拉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娜拉拉不要這樣……為什麼是這樣呢?為什麼娜拉拉是魔族呢?娜拉拉明明不是住在魔族的地方……而且魔族明明不要娜拉拉……不會關心娜拉拉,說娜拉拉可以待在這裏的,明明是人族……”

這是塔克第一次看見娜拉拉如此激動的模樣。

過去總是在塔克麵前隱瞞自己內心與苦惱的娜拉拉,此刻她悲痛的哭喊在病房中回蕩。

“為什麼……隻有娜拉拉的時間……不一樣呢?大家死掉之後,隻有娜拉拉……一個人留下來這種事,我不要……”

這個哭喊,讓塔克理解娜拉拉究竟知道了什麼。

塔克直覺明白到,娜拉拉已經得知魔族跟人族在壽命這種天生擁有的時間長短上有所不同的事實。

“不要……不要……娜拉拉,為什麼、為什麼……一定得是魔族……娜拉拉不要沒法跟大家在一起……娜拉拉不想再變成一個人了……隻有娜拉拉……被留下這種事……不想再一次了……娜拉拉明明想跟塔克、跟朋友,一直在一起的……在沒有大家的時間,隻剩娜拉拉一個人這種事,娜拉拉不想再碰到了……”

讓娜拉拉感到受傷、絕望的,並不是直接針對她的惡意,而是事實,是種族差異這種無法顛覆的事實。

塔克在過去並沒有告知她這個事實。

在人族當中,有封閉傾向的種族,其共同點正是長壽種。

壽命時間的不同,會造成價值觀上的巨大差異。

人族的十年跟魔族的十年,在體感時間及價值上都不一樣。

在持有物的絕對價值有所不同的前提下,也導致彼此難以共存。

“娜拉拉……對不起……”

道歉或許並不算是正確的做法。盡管如此,塔克仍舊立刻脫口說出道歉的話語。

他抱起哭泣的娜拉拉,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塔克讓臉頰貼在娜拉拉柔滑的發絲上,用手指輕撫她那還留有些微血跡的傷口。

“讓你這麼痛苦……對不起,娜拉拉……”

塔克動作笨拙但十分溫柔地輕撫娜拉拉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