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猛地轉過頭,才發現是自己這身肥厚的衣服惹的禍。
這衣服太過厚重,肥厚的肩膀、寬厚的腰身,使得靜水變得虎背熊腰。
靜水沒有察覺到這厚重的衣服隔斷了她的知覺,將她身後的畫卷慢慢向後推去,隻要靜水稍稍一側身,身後的畫便紛紛落了下去。
閣樓內的另外兩個人自然聽見了這巨大的聲響,“是誰在那裏?給我出來!”那女子嗬斥道。
靜水驚恐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卻不記得自己的一隻手上正拿著那支沾滿黑墨的畫筆。
她深吸一口氣,內心告誡著自己要鎮定,另外兩人必定在朝著這邊走來,如果她被發現,那一定難逃一死,因為她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兩人不會留下靜水這個活口,現在怎麼辦?
靜水焦急地四處張望,發現自己躲藏的這個位置並不是個好逃脫的地點。
她一隻手抓住畫筆的前端將畫筆上的黑墨抹下來糊在手上,又將黑墨糊在臉上,另外一隻手掏進口袋內,胡亂抓出一些東西,向另一個方向扔去。
靜水扔出的東西砸到另一個方向的櫃子上發出聲響,成功吸引了那兩個人的注意,但是那兩個人似乎並不愚蠢,一人向一個方向走去,而那個男子走的方向正是靜水所在的方向。
靜水聽著男子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靜水慌了,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不,她還有白老桑。
但是自從小紅狐狸偷走了靜水的萬能袋,靜水已經很久沒有給白老桑喂金子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時喚醒白老桑,如果真的不行,那就隻好劃破自己的手,用血來喚醒白老桑,即使靜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血喚醒了白老桑,也許是上仙的血喚醒了白老桑也說不定,但此時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賭上一把。
靜水用手死死地捏住脖子上那顆像蝸牛一樣的白色石頭——白老桑,白老桑似乎也明白了此時它不能發出聲音,即使靜水用了很大的力氣,並且靜水手上的黑墨汁幾乎將白老桑塗黑,白老桑仍舊不吭一聲。
那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靜水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喉嚨裏幹渴得如同被暴曬了一年的荒漠。
這時被靜水扔東西的那個方向,突然發出亮光。
靜水向那邊看去,竟然是火苗!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口袋裏扔出去的東西裏麵有一個火折子。火折子被扔出去,點燃了那個畫架上的畫卷。
男子的注意力也被那邊的火吸引,男子對女子說道:“起火了,你別往那邊去,危險。”
畫像閣樓裏幾乎全部都是紙質的畫像和木質的書架,這些東西都極易起火,一個小小的火苗沒過幾秒便已經變成人高的火苗,火勢不可控製地擴大。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靜水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狂奔,腳下的路被身後的火照亮。
閣樓外響起了嘈雜的人聲,有人大叫道:“畫像閣樓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呀!”
靜水一邊跑,一邊向後望。
身後的男子沒有再往這邊追來,而是被那女子拖住,女子緊拽著男子的手臂,神色緊張,說道:“你需要現在離開,這裏失火,人越來越多,不能讓別人看到你。”
火光裏,靜水看清了他倆的麵龐,而他倆隻見到靜水臉上黑漆漆的墨。但是靜水身上的丫鬟服飾被那女子看得清清楚楚。
女子握緊雙拳,對靜水怒目而視,說道:“你既是北角館的丫鬟,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此時靜水離那倆人已有一定的距離,所以靜水沒有聽清她說的話,隻顧著拚命逃跑。
第二日,館內的日常活動照常進行,人們談論起昨晚上那場大火。
靜水在洗碗間埋頭洗碗,聽著人們交談,不敢搭嘴,生怕無意間暴露了自己。
靜水回憶起昨天晚上那兩個人的麵孔。
那女生鵝蛋臉,柳眉杏眼,額頭間有一朵不知名的紅花,像是畫上去的,又像是天生就長在那兒,她的臉龐讓人看一眼便很難忘記。
那男生麵相清秀卻不失俊朗,靜水記起那女生說的話,這男生是清袖山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