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一步步走近蔚毅,她彎下腰,兩隻手放在背後,將臉湊近蔚毅的臉,她笑了笑,突然伸出手,鉗住了蔚毅的兩隻手,將蔚毅推倒在背後的大石頭上。
蔚毅被靜水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睜大了眼睛,他掙紮了一下,想反抗,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弱得可怕。
靜水居高臨下地望著蔚毅,他倆的臉隻有兩個拳頭的距離,靜水見蔚毅反抗也沒有用,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嘟了嘟嘴,“嗬嗬”笑出了聲,說:“你弱不弱?我說了算。”
“你,冰清玉潔,”靜水繼續說,然後,她將頭慢慢地靠近蔚毅。
蔚毅看著麵前靜水的臉,慢慢地靠近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幾乎能夠看清楚靜水臉上的毛孔,能夠感受到靜水鼻間的呼吸。
靜水囂張地笑著。
蔚毅將腦袋別到一邊,氣鼓鼓的,他胸口上下浮動,喘著粗氣,但卻又反抗不得,靜水“噗呲”笑出了聲。
突然,蔚毅轉過頭,眉頭緊蹙,雙唇緊抿著,直勾勾地盯著靜水,眼裏似乎能冒出火來。
靜水被這眼神嚇得後退了一些。蔚毅見勢,雙手發力將靜水的手往上推,想要掙脫出來。
靜水感受到了手部被推動的力量,她稍稍用力,又將蔚毅的手牢牢地固定在了身後的石頭上。
接著,靜水笑得更歡了。
石頭上被壓著的人,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可置信的是——自己竟然已經弱到如此地步!
靜水誇張地笑著,得意洋洋地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蔚毅的脖頸,她深深吸了口氣,聞了聞蔚毅身上的味道。
此時被靜水壓在身下的人,臉已經綠了。
旁邊的瀑布傳來陣陣水聲,夾雜著林間的風聲、蟲鳴、獸叫,深夜的叢林十分熱鬧。
靜水聞到蔚毅身上是一股血腥味兒。
“你這訣沒有用了,遮不住你身上的氣味了,可是為什麼你身上是一股血腥味啊?”
靜水鬆開蔚毅,站起身來。
“為什麼要聞……”蔚毅躺在石頭上,身體沒有動彈,用微弱的聲音問了句。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靜水說。
靜水心想應該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口太多,鮮血不停地往外流,所以身上的血腥味蓋住了本身的味道,這就麻煩了,難道說還得等他傷好了,病好了,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蔚毅上仙?
“你到底是誰?”靜水問。
蔚毅偏過頭看著石頭旁的靜水,用靜水的口吻說:“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蔚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告訴我你脖子上的白色石頭是從哪裏來的,我告訴你我是誰。”
靜水心裏想了想,這個交易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靜水自己也不知道這石頭是從哪裏來的,她記事起,石頭就一直掛在她的脖子上,雖然偶爾爺爺會拿過去玩幾天,但是也會還過來的。靜水想,自己大可以給他一個假的答案,但是對方又會告訴自己真的答案嗎?
如果雙方都互不信任,那麼這個交易就不會存在。
靜水笑了笑,說:“交易就不用了。你好好養傷,才是正經的。”
這話聽上去有些感人,剛剛才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之間,突然有那麼一點溫馨的感覺,不,應該是溫馨的錯覺。
蔚毅覺得麵前的女人變臉像翻書一樣快。
靜水找來一根藤蔓,將蔚毅的手、腳捆綁住,“在你身上這些傷好之前,在你身上不再流血之前,你哪兒都不能去!”
天才剛剛亮,靜水找來了一些材料,然後掏出口袋裏的一些工具,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架起了一個懸空的架子,那些年在藥店幹苦力活,讓靜水練就了很強的動手能力,她將蔚毅安置到上麵之後,說了一句:“在這等著,我去弄吃的,還有可以治你傷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