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項賢看著跪在地上的蔚毅,他覺得蔚毅不過是在做垂死的掙紮。
忽然,夜晚的天空天色劇變,一道道金色的符咒從空中飄落下來。付項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天空中一道道落下的符咒。
他全身僵硬,下巴顫抖,“怎麼可能?今天不是月圓之夜,為什麼縛妖陣會在今天這個時候啟動?這絕不可能!”
蔚毅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付項賢,笑著,他感覺身體裏的血在往口腔裏湧,他一咬牙又將血咽了回去,然後他側過頭看了看牆壁破洞外漫天的符咒。
除了蔚毅的師傅,沒有人比蔚毅更加清楚縛妖陣會什麼時候啟動,蔚毅隻需看看天,他就能夠察覺到縛妖陣啟動的時間,甚至能夠精確到分秒,畢竟是他幫著師傅完善了縛妖陣。
“現在知道,晚了!”蔚毅艱難地說出一句話。
如果付項賢提前知道今晚縛妖陣會啟動,那麼他一定會躲在自己的南角館。三個角館是縛妖陣的三個陣眼,在縛妖陣啟動之時,躲在陣眼下,可以避免傷害,也因此陣眼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下一秒,付向賢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般,他全身僵硬緊繃,頭顱上揚,眼神空洞,如失了魂魄一般呆立不動,身上的靈力從身體各處彙聚到天靈蓋,又直直地向天空中射去,靈力被生生抽離了身體。
蔚毅彙聚自己剩餘的靈力,化作一把淩厲的飛刀,蔚毅抬起手將飛刀懸在空中,接著他一發力,飛刀直直射入付項賢的體內,擊中他的妖丹。妖丹上碎裂出一條條縫隙,隻要再輕輕一擊,便會碎裂。
蔚毅的手又重重地落了下來,由於身體壓得太低,手重重地砸到了地麵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然後他雙手撐在膝蓋上,艱難地站了起來,朝著付項賢的方向緩緩移動。
蔚毅走到付項賢的身邊,在付項賢的身上來回摸索,從付項賢的胸口處摸出了一塊令牌。
有了這個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南角館縛妖陣陣眼。
蔚毅端詳著這塊令牌,發現令牌的材質不一般,是用清袖山羽裳峰獨有的冰竹製造,除非得到冰竹,否則無法複製。
蔚毅將令牌上下、左右、前後審視得非常仔細,看完之後又將令牌放到了原來的位置,然後離開。
縛妖陣漸漸停止運作,一些靈力低微的妖怪被吸得妖丹破碎、魂飛魄散。隨著縛妖陣停止,付項賢的身體像是斷了弦的木偶,朝著地板重重地砸去。
兩位仙族裝扮的人停在付項賢的身旁,一位身著藍色衣服,一位身著紫色衣服,藍衣仙者蹲下身,在付項賢的身上找到了令牌,他將令牌仔細打量了一番,又用仙術測了測,確定令牌是真的後,將令牌拿到了自己手裏。
“竟然是南角館主,還好令牌沒有丟,”紫衣仙者說道。
“令牌丟了也無妨,隻要我們知道丟了就行了,”藍衣仙者站起身來。
“這南角館主怕是快死了,他死了也罷,他想當這罪妖嶺的好人,卻時常給我們清袖山添麻煩。”
“你要知道這麻煩並非真麻煩,南角館主要救,羽裳峰主留著他自有用意,如果罪妖嶺是一根弦,弦繃得太緊會斷,南角管主就是那個鬆弦的人,無論是他自己想當這個鬆弦的人,還是羽裳峰主讓他當這個鬆弦的人,這根弦都是為我們所用,直到榨幹它最後的價值,”藍衣仙者看了看手裏的令牌,繼續說:“將南角館主帶回羽裳峰救治,令牌留給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