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雁和綠荷跪了一個時辰,雪落了滿身,臉麵凍得發紫,雙膝麻木到不知疼痛。
暖和的屋內,林棟站立在窗前往外望,瞅著雪人似的林雪雁,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顧婉婉強勢拉上了簾子,對林棟不滿道,“這是她該受的,老爺無需自責。”
林音屋裏睡大覺醒來,方苟進屋咋咋乎乎報情,“公子,大小姐打了二小姐,被老爺罰跪…跪在老爺夫人院子裏,一個時辰了。”
美女姐姐遭了罪,林音豈有袖手旁觀?向來憐香惜玉的富家公子立馬更衣,帶著方苟及兩個丫頭匆匆前往。
“姐姐受苦了!”
林音一聲姐姐叫得親熱,仿佛天生是一家,較之惡毒的林飄飄,人情味多了那麼一絲絲。
唇白無血色的林雪雁沒有答腔,她和綠荷相互扶著想要站起來,努力過後,卻是徒勞無功。
林音對兩個丫頭道,“還不快把大小姐扶起來!”
這時候,房門’吱呀’一聲由裏拉開,顧婉婉聽聲出門對林音道,“音兒,讓她們自己起來。”
林音仗著爹娘寵愛,全然不聽,固執己見對顧婉婉道,“娘,姐姐都站不起來了,還不讓扶一把?”
顧婉婉拿他沒法子,眼不見心不煩,轉身進屋關了房門。
在林音的幫助之下,林雪雁和綠荷回了寢屋。
林雪雁吃了一記大虧,林飄飄的所作所為,令人生厭到了骨子裏。
休養了幾日,林雪雁問綠荷,林飄飄可有喜歡的人。
綠荷雖不解其意,仍是一五一十的答,“聽說二小姐喜歡夜府公子夜長安,時不時追著他…那夜公子花花公子一個,像二小姐普普通通的長相,人家根本瞧不上眼。”
“夜公子一表人才,可惜了…”
綠荷說夜長安長相好家世好,不正經娶妻生子,反是煙花樓裏流連忘返,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林雪雁聽了這事,饒有興趣,“這麼說來,夜長安常去煙花樓了?”
“可不嘛,夜公子不賭不嫖,唯一的喜好,聽歌喝酒逗美女…年紀輕輕泡那種地方,好姑娘大多是厭惡的…”
綠荷說著說著不解了,“小姐問這事,做什麼?”
林雪雁望向窗外,咬唇妝道,“我林雪雁活到十八歲,未受過傷害。有來無往,不是我的作派!”
煙花樓裏一片烏煙瘴氣,客人們懷抱青樓女子醉酒聽歌,打情罵俏的場景屢見不鮮。
但凡正派的人誤入,必是要嚇跑了。
前台花簇,一位妙齡少女懷抱古琴,輕唱著舒緩的曲子。
她略施粉黛,已豔壓了青樓一眾平庸,尋花問柳的看客垂涎三尺,賣藝不賣身的她隻供遠觀。
這位遠近聞名的琴藝女,便是賴詩詩。
可偏偏有人蠢蠢欲動,不把她的戒律當回事,找上了青樓老板娘薑花。
賴詩詩閣樓裏,林音翹腳擱腿躺在她的香床上,對薑花耍賴皮,“薑媽媽,說吧,多少銀子可買她初夜?”
薑花得罪不起,一張濃妝豔抹的老臉湊上前,擠出最燦爛的笑,“林公子,不是老奴不給公子麵子…那賴詩詩誓死不從,老奴也沒法子。”
沒有得不到的女人,賴詩詩讓人欲罷不能,林音死纏爛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