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要是知道了他是殺人犯的兒子，這個人還會這樣對他嗎？
這邊楚虞腦內風暴，那頭九溪看他不動還以為他不滿意自己對他們二人的處罰。
他皺了皺眉頭，下意識想到原文裏得罪楚虞的那些人下場，那些人是真的慘，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數。
越超，許可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欺負他了，不然也不至於讓他向自己演這出戲。
要知道楚虞哪怕到了後期，進軍富豪圈時也沒示過幾次弱，基本都是你看我不爽就直接宰了。
可惜他寫這本小說的時候隻為了爽，這個世界的法律設定並不健全，不然他倒是可以想辦法把那兩小子送少管所去。
“想好了嗎？你想怎麼做？”
又接了半杯熱水他緩緩開口問道。
楚虞的眼睛閃動了下，他看向端坐在上的那人，眼中興致盎然。
“我要是說想要老師殺了這兩個人也可以？”
越許兩人聽到這話，渾身一僵，扭頭看向麵前這個他們自認為好欺負的少年。
九溪也有點意外但也隻是有點，畢竟早知道這人睚眥必報。
他點點頭。
“可以。”
聲音依舊溫和，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平淡的好似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腦內係統028瘋狂尖叫【你幹嘛？！你是要修正他的性格不是讓他更糟糕啊！】
九溪被吵的腦袋疼，但麵上依舊溫和。
楚虞一愣，勾著嘴唇笑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俞 老 師？”
明明是正常的稱呼偏讓他叫出種纏綿悱惻的感覺。
九溪有些不適的抹了抹兩臂的雞皮疙瘩，居高臨下的瞥了眼主角。
要求你提的，卻還要刻意提一嘴我教書育人的身份，真什麼話都讓你說完了唄。
被白了一眼，楚虞也不惱，先前柔弱的樣子更是一掃而空，他碧青色的眼睛緊盯著他麵上笑意不減。
被看得有些心虛，九溪端起保溫杯小抿了一口。
“說實話，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心有怨恨直接動手殺了他們就是，我不會插手，更不可能阻攔。
至於事後報警，則完全出自我還是正直良善的好人。”
好人？
好人可不會那麼輕易的說出可以兩個字。
桃花眼中滿是戲謔，修長的手指按著側臉，他歪了歪腦袋問道：“那怎麼辦呢？我就是想要老師親手殺了他們。”
處於話題端的兩人打了個寒顫，根本不敢再看楚虞一眼，渾身的冷汗仿佛要把兩人澆透。
濃烈的後悔夾雜著害怕從心底蔓延上來，幾乎要把兩個人吞沒。
楚虞在笑，白淨的臉蛋上那抹鮮亮的弧度嫵媚勾人，狐妖妲己在世也抵不過他的媚色，可九溪隻覺得毛骨悚然。
瘋子。
他暗罵一句。
心思也逐漸飄遠。
楚虞的設定是遊戲人間的愉悅犯。
隻為自己快樂，不顧他人死活，幾乎就是他一生的寫照，心中那唯一一點光亮被他親手捂死在十八歲那年。
為了［快樂］他甚至會傷害對他用情至深的主角受，哪怕後麵幡然醒悟也不過是片刻的清醒，隨後便愈演愈烈幾近滅世。
這性子鐫刻進了骨子，不可磨滅。更何況還是他親自用鏨刀刻上的。
思罷，美眉微皺，抬頭看向窗外那片藍天歎了口氣，不自覺眼神裏就多了幾分悵然。
說到底這個瘋子的一切都是他設定好的，身世也好，所有的磨難也好，都是他的一時興起，從根本上說他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