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和鍾老實二人趕忙起身,一左一右地坐在兩位橫眉冷對的哥倆兩側。
土豆:“哎呦咋了這是,說著說著你倆咋還幹仗了呢,我懷哥那狗脾氣咱不跟他一般見識啊念哥。”
鍾老實:“說誰狗脾氣呢,我們這明明就是狗屎脾氣!媽耶,這大喜日子,要不哥們陪你去買束花啥的?”
許懷:“買尼瑪花!”
許念聽出這話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實在不願意吵架,索性離開現場,誰也別煩誰,要回家就回,他橫攔豎擋這一天一宿,還給自己弄一嘴血,圖他這麼針對自己?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氣。
甩開阻攔自己的土豆,徑直朝餐廳出口走去。
見許念氣衝衝離席,仨人先是愣了幾秒,許懷心虛地瞟了一眼鍾老實。
鍾老實朝許懷後心狠狠拍了一巴掌。
“操!你什麼狗揍性啊,你瞅瞅給許念氣的,人家說啥了你就上綱上線,還不滾去追!!”
“我不去!多能耐啊他,你沒發現他最近特別掛臉嗎?慣的臭毛病。”
“那不是你給人踹一嘴血,連飯都吃不好?”
“那不是你呼嚕聲震天,讓他沒睡好?”
“那你為啥睡這麼香?”
許懷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愣了兩秒。
“emmmmmmmmm……”
土豆搶答:“他沒心唄~”
“滾一邊去……”
倆人連哄帶騙,好說歹說終於說動強種去追許念。臨走前鍾老實說了句,他倆也去換衣服,在接待大廳彙合,別讓許念一個人在裏麵逛,容易走丟。
許懷頭也沒回沒理睬,嘴裏嘟囔著:像你似的傻了吧唧的,還能走丟?
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許懷找了一大圈,也沒看幾那他念哥的身影。心想這也沒多一會兒,腿腳倒是挺快。
洗浴中心裏,走出吃飯的餐廳,幾乎人人都穿著一樣的浴服,想要在這麼多俄羅斯套娃裏找到許念,那絕對得靠玄學了。
最後許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想到他和許念的更衣室櫃子挨著,去試試運氣,果然,氣鼓鼓嘟著一張臉,下半身已經穿好。
赤裸著上身,整理他那件壓皺的T恤。
許懷深吸一口氣,假裝無意走到他旁邊,打開著自己號碼的櫃子。
感受到許念的停頓和餘光向自己飄來。
“你就這麼不喜歡許君山啊……”
許懷的聲音平穩且自然,完全不像剛才氣急了的語氣。
許念沒說話,悶頭抖著手裏已經不是很褶皺的上衣。
他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在想對策。他清楚他和許懷發飆的點不一樣,在想怎麼才能把這話給圓回來。
無論再怎麼生氣,許念在大事麵前,仍然會保持理智和大局觀。
他氣的不是許懷,而是當時那種火燒眉毛的對峙,不趕快逃離現場,他真怕自己兜不住。
已經忍到臨門一腳了,總不能為了掙個嘴贏,滿盤皆輸,還搭進去個許曉雅。
在獨自回更衣室的路上,他隻想著,等許君山執行完畢,怎麼和許懷解釋他爸的事情。如今許懷情緒穩定,畢竟還有許曉雅在,她可是許懷最想念的人,他可以配合許曉雅,跟許懷好好說清楚前因後果。
哪怕避重就輕,隻要他能接受,就算沒白忙活一場。
但願許懷的承受能力,能對得起他這般重視的對待這件事。
等到他們拿到通知書,去北京讀書,他們的出租屋,還有bossa,他總有辦法讓許懷變得更好不是麼……
想到這裏,許懷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湊近了說:
“喂,還生氣呐?”
許念有些晃神,手裏的衣服不慎抖落到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歎了口氣,起身對許懷說:
“我在卓展看上一雙鞋,陪我去買了吧。”
“哈??”
“幹嘛?不想去?”
許懷還沒饒過勁兒來,許念已經把衣服穿套好,一副不陪我不哄我這事兒沒完的架勢。
“去去去,媽耶,活祖宗……”
幾人聚在大廳分別打車,許念在上了出租車的瞬間,突然懊悔萬分。
這個臨時想到的看似合理的理由,看完行車路線才發現,他們這趟必然會路過許懷家門口那條馬路。
許念攥緊拳頭,趁司機開得不快,趕忙說:
“那個……師傅,咱們能不能走xx街,我想在那兒停下買點紅腸。”
許懷脖子立馬豎直,一臉疑惑地看向許念:
“紅腸?買個屁紅腸,滿大街都是紅腸,繞那麼遠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