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黃浪(1 / 1)

我和阿歲很早就認識了,我爸是他爸的財務總監,從收賬、會計,一直到如今,跟了他爸十年了。

她的朋友非常多,屬於在哪裏,她都被人圍繞著。

我也經常受父命,幫她複習。

某一日,她實在讀不下去了,她說:黃浪,你太踏實了。

“什麼意思?”

“你適合幫我管賬,我以後開公司,你來當財務,我提前預定,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朋友那麼多,隨便叫誰都可以。”

“那可不一樣!你踏實的讓我感覺,你可以為我托底。”

我假意為難,思考後說:“那你以後在哪裏開公司,我考慮一下。”

她眉飛色舞,笑著說:“你要是同意!你大學讀哪裏我就開哪裏!”

後來她叛逆,輟學了,我一個人苦讀,考上了上海的大學。

沒想到,再次見麵時,她早已不是當初的阿歲了……

她的朋友奇怪的變少了,幾乎沒有了。我不敢問她經曆了什麼,但必然,是深刻疼痛過的。

她真的在上海開公司了,我高興的失眠了三天。

直到,我見到了她。

賈潔,一個如棉花般的女孩。

阿歲帶她來了公司,最開始我並不在意。可我太了解阿歲了,她的眼神,太明目張膽了。

那種勢在必得的侵略感,那種渴望擁有的殷切,那種視若珍寶的愛護,讓我駭然。

再後來,我聽阿文說,賈潔談戀愛了。我那時才知道,她隻把阿歲當好朋友。

舟山事變後,我恨死賈潔了。我太恨,太想要她消失!

阿歲那麼驕傲生動的一個人,就是去了一趟舟山,回來就跟幽魂一樣,光都滅了。我去找了陳秒,才知道,阿歲為了救賈潔…居然去求人,還用那種最自辱的方式。

我氣的立馬想去跟賈潔說清楚一切,說清楚,阿歲為她做的,豈止這一點,她既已有愛人,何必又糾纏阿歲呢……

誰知,她昏迷了一個多月,險些喪命。

她昏迷時,阿歲也不錄歌,經常站在窗外,看得發神。她酗酒,抽煙,苦笑,流淚,甚至用力捶頭,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害怕了,我收回想要她消失的想法,她真的不能死了,不然,我怕阿歲真的瘋了。

祈禱是靈驗的,她醒了。

阿歲卻不去看她,開始瘋狂錄歌,工作。

我想,這個坎,她算是過了大半了。我鬆了口氣。

她再也沒來公司,我的工作也更加的多,漸漸得,我都快遺忘了她。某一天,我實在熬不住去衝了杯咖啡,喝了一口才發現,這味道,還是比不上賈潔的手藝。

她打的奶泡,還挺難忘的。

我就這樣一日日守著阿歲,我能感受到她的快樂在消退,這麼多年,我始終不能讓她快樂起來。於是我又改變了想法,沒有就沒有吧,我守著歲,願她長命百歲。

阿文曾問我:老板到底哪裏吸引你了?好看?有錢?唱歌好聽?

我皺了皺眉,回想起那年高中時的冬天,我爸帶著我去她家拜年,她家很大,那棟別墅有三層高,她就從樓梯上慵懶的走下來,俯視著地麵卑微的我。

她朝我招了招手,我猶豫的走去,隨後便被她一把拉住,如一陣風般闖進她的房間。

她拿出一把吉他,迫不及待的彈了起來,我聽得呆了,眼前的女孩,正在打碎我固化的過去,昭告我,你看,這世界上就有這樣張揚活潑的女孩。

她誠懇又自信的問我:你說,我能不能當歌手?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如一隻小狗聽話的頷首。

她說:我爸就是在騙我!把我惹急了,我書都不讀了!

記憶拉回,我回道阿文: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光芒萬丈的大小姐,無關其他,就是太閃耀了,至今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