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眼前的景象,夜闌的第一感覺是——奇怪的組合。
三個陌生人坐在他家的客廳,一個警察,一個軍人,還有一個戴著口罩的便衣。三人 正在和父親聊著什麼,但是當他接近時他們又恰好停下了話語。可是父親又是如何與這些人扯上關係的。夜闌百思不得其解。
“兒子,你來的正好,他們有一些事情想問一下你”父親麵無表情的開口道,隨後就起身離開了。
“你好,你好”便衣熱情地迎上前來“我是NDAS蜀都負責人,有一些問題想問一下你,別緊張別緊張,我們就是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夜闌想到,“他的架勢看起來也不像是隨隨便便。”雖然便衣很熱情地跟夜闌打了招呼,但是不知道為何,一種排斥感在他心中蔓延。雖然他也還是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感覺,隻是下意識的想要遠離。
再者,NDAS可不是什麼正常組織,他在民間可是有著烏鴉之稱的特殊組織。特大地震、山洪、火山噴發…反正哪裏災難多,哪裏死的人多,他們就會出現在哪裏。坊間傳聞,某地本來隻是發生了一場5 .3級的地震,結果NDAS的人來了埋在地下的人本來已經被拉出來了一半硬是不肯出來一個個往回鑽。這其中雖然有著誇大的成分,但是隻要有NDAS出現的自然災害好像傷亡人數就從來都沒有跌破過四位數。
仿佛是完全沒有看出夜闌的異樣,那人依舊熱情地與他交談:“這蜀都的天氣也太奇怪了,天天下雨還沒個征兆,要我說氣象部門的人就是一群廢物,連明天—不不,連幾個小時後會不會下雨都不能預測,你說是吧。”
夜闌並沒有準備回應他的問題,他漫不經心的往來望去。
那人倒是也不惱火,依然有一搭沒一搭地扯東扯西,好像真的是隨便聊聊。
夜闌逐漸失去了耐心,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那人又突然停住了話茬,用一種完全不同於剛剛大大咧咧的冰冷的語氣,說到:“附近有人在昨天的大雨中好像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中,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這個奇怪的現象呢?”
夜闌瞳孔微縮,但一直對各種情緒都仿佛絕緣的他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他隻是淡淡地答到:“大叔,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吧,現實中哪有人能在天上飛,更何況下雨的時候啥也看不清。”
“哦哦哦,沒事沒事,隻是來的路上聽說的,別那麼較真嘛。”那人又開始嘻嘻哈哈了起來,好像剛剛發問的人不是他一樣。
夜闌並沒有接著回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回到房間,夜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又將不太方便一次性帶完的東西打包好。做完這些,不知覺間就已經接近中午。那把奇怪的劍在早上看到過一次之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剛剛嚐試找過也沒能發現。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夜闌邁開了腳步下樓,客廳的客人已經離開,隻剩父親一人還坐在那裏。
“走了?”他問。
“走了,過幾天會有搬家公司的人來拿我的東西,到時候再聯係。”夜闌答道。
江九嵐仍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隻是微微點頭。
見此,夜闌便邁開腳步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家”。直到他的身影上車然後消失在了遠處,他也沒能意識到這是他與父親的最後一次見麵。
夜闌走後,江九嵐對著一旁緩緩開口到:“人已經走了,你還待在這兒幹嘛。丁”
不知從何處,剛剛與夜闌交談過的大叔又出現在了客廳當中,說到:“戊,都說了多少次了平時喊我陳也,陳也!”
“反正名字對你而言隻是一個代號而已。還有你確定夜闌真的能夠勝任你所說的那個任務?何況我們也並不能確定他就是下一任聽雨者。還有我早就已經不是戊了。”
“咋了,對你們‘鑰匙’計劃的產物不自信?而且就算他不是新的聽雨者,他也是不可多得的工具,不是嗎?上一任的——戊?”陳也輕蔑地說道,隨後也離開了。
江九嵐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客廳很久很久,手不知何時就緊緊地攥成一團。良久後他終於緩緩地鬆開了手,起身拿來了紙和筆,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隨後將寫的內容小心地收好後,他撥通了那個他以為再也不會撥通的電話。
“甲,我是江九嵐…”
幾天後…
【NDAS上京駐地地下會議】
甲:“上一任聽雨者死亡已確認,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