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雜院小分隊終於再次集合在樓院的舊戲台。郝似看著多日不見的好朋友們,頗有些感慨。大家好像都長大了一點,也生疏了一些,反倒是新成員傅鐵蛋顯得有些“自來熟”。
“你們這個小分隊都做什麼啊?玩打仗的嗎?我可是我們那的團長,你們怎麼定的,最大的管事的是司令嗎?誰是司令啊……”
一連串的問題打擾了大家的別後重續。溫煦暖率先站出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你先等會兒說你的,我們這裏正事還沒說完呢。”他的語言十分直接,懟的傅鐵蛋又要撇嘴。
郝似莫名有了小姨的責任感和使命感,翹起腳來,費勁地摟著傅鐵蛋的脖子安慰:“鐵蛋,我們可是正規的小分隊,你剛來,得從小兵當起。不過,隻要你對我們有貢獻,副隊長的位置就是你的。是不是,隊長?”
溫煦和淡淡地笑笑。他好像更沉穩了,完全把自己當成大人般看著眼前的小不點兒們,慢慢地說:“我今天召集大家開會,就是要宣布一件事情。過了年我就十四了,我媽說在國外,這個年紀就算準大人了。所以,我提議免去我的隊長職務,你們再選一個新隊長。”
“那你呢?”郝似明顯感覺到溫煦和的變化。他對自己的目光不再是躲閃的,而是變成了大人般的注視。
“我會給你們當顧問,甭管我人在哪裏,隻要你們需要。”
溫煦和終於說出了自己離開小分隊的真正原因——他要走了,離開家,離開這些僅有的朋友們,去國外治病。
“那楊阿姨呢?”郝似擔心是自己的話起了什麼不好的作用。
“媽媽去不了,隻有哥哥一個人坐飛機到香港,大舅會在那裏接他,再去與外公外婆會合。”溫煦和難過地低下了頭。
幾個人沒想到短暫的團聚意味著更長久的分別,尤其是一個孩子獨自離開家的分別,他們還不能想象那種孤單,但總能感受到一樣的難過。
大家都默不作聲,連傅鐵蛋也識時務的保持了安靜。還是溫煦暖再次提議,他們才進行了會議的主要議題——選出新的隊長。郝似建議由張青順位,可張青卻直接提議郝似主持大局,原因是她聽爸爸說了這些天郝似的壯舉,認為這個隊長非他莫屬。
溫煦暖也一反常態的支持郝似做隊長,理由卻沒有張青那麼明確。至於張梓,他始終是隨大流的,更沒有什麼意見。
“那就這麼定了,郝似當隊長,張青還是副隊長。參謀長還是溫煦和……”他沉吟了一下:“還有新來的傅……你真叫傅鐵蛋?”
“我叫傅明哲。”傅鐵蛋有點大舌頭,生生把自己的名字說成了傅明則。
“行,就這麼定了。對了,還有張梓,你們倆都是副參謀長。我來顧問。”
溫煦和一錘定音分派職務,又特意叮囑溫煦暖和傅鐵蛋,副參謀長是小分隊最重要的職務,對隊長負全責,要千方百計支持和幫助隊長。
郝似不知道溫煦和為何這樣做,隻發現這個說法比什麼教育都管用,兩個同齡的男孩,對自己的態度立即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溫煦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其實,她不知道,在沒有她存在日子裏。楊阿姨把她對溫家老大的幫助詳細告訴了兩個人,還神秘地解釋了郝似沒準是帶著什麼東西來的神童,讓兩人一定要對郝似好。兩個男孩自然不會信那些神秘之說,但都各自對郝似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