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嗚嗚......”

“爺爺奶奶......哇哇哇......”

“我的孩子啊......”

睡至中午才起床的許爾辰,一路下樓一路聽著從各家門中傳出的淒然哭泣聲,悲鳴哀嚎不絕於耳,暴雪一停仿佛解除了魔咒,掩蓋在潔白飄雪下的寧靜被打破。

“叩叩~~~”

剛放下敲門的手,1004大門便打開了,許爾辰快速側身進門,以免屋內熱源流失。

“爾辰,我媽今天病情好像穩住了,沒繼續惡化下去,輸液管用的,熱也退了,”孫炎承親熱的喚著許爾辰,欣喜若狂的跟他彙報病情。

許爾辰嘴角不自覺的噙著笑,病人情況樂觀是對他多年學習的最大鼓勵。

“今天繼續輸液,先掛針三天看看情況。”

話落手腳熟練的換藥紮針,觀察症狀變化,詢問吃藥情況。

忙完手上工作,視線轉向秦鬆。

秦鬆見到他看過來的目光,便知他有事,示意許爾辰跟他走。

兩人客廳一角站定,秦鬆率先開口,“你是聽到了哭聲吧?”

許爾辰找秦鬆就是想問問這事的,沒成想他洞察力如此敏捷。

“是的,幾乎每層樓都有。”不是提前預警了麼,傷亡怎還會這麼慘重。

“我今早召集各樓層小組長挨家尋訪了,據他們統計上來的數據,受傷或傷亡的幾乎全是老人和小孩。”

秦鬆麵露哀傷,繼續道:“老人小孩抵抗力本就不如青壯年,再加上水災期間環境潮濕,營養也跟不上,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身基礎病,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

“更有些許家庭不相信寒潮這個消息,對我的安排不屑一顧,我沒強求,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和想法,我盡力了,也不能強按頭吃草。”

許爾辰清楚了,不缺吃喝的年代,人們都過的精細,身體變得異常精貴,經不起半點風浪。

而樓下不比他們16樓,16樓人員不多,構成簡單,僥幸的是大夥性格合拍,心性也端正,沒有刺頭,一派和諧。

他挺佩服秦鬆的管理能力,帶領著樓下那麼大一幫子直至今日還沒鬧出什麼幺蛾子。

“方便問下你們接下來的安排麼?”逝者不能一直停留在家裏。

“下午我和小組長們開會,商量安葬事宜,早點安置,免得人心惶惶,”秦鬆說了他接下來的打算。

說完突然靈光一動,“我們樓下沒有醫生,你能不能協助我們幫受傷住戶看診,藥品我們自己有,報酬你提,”秦鬆誠意十足的邀請。

許爾辰蠢蠢欲動,當初選擇醫學這個專業不就是為了救死扶傷,他的心還沒冷,那份熱血還在,協助秦鬆與他的方針也不衝突。

“可以,但醜話說在前頭,我不能保證醫治好所有人,”言外之意是讓秦鬆防備和協調醫鬧。

“明白,你隻用出診,其它一切都不用你操心,”秦鬆一臉喜色擔保。

結束話頭,許爾辰餘光瞄到了客廳角落擺放的各種工具,盲猜是修理類的用具,指著牆角請教道:“這些工具是做什麼的?”

沒等秦鬆回答,孫炎承聽後笑著說:“全是修車的工具,我是一名汽車修理工,小區外的那家汽車修理行就是我開的,”因為一場暴雨全沒了,惋惜的搖搖頭。

“哦!那你會改裝車輛嗎?”許爾辰假意很感興趣的攀談。

“這簡單,隻要材料工具齊全就行,我還幫一個客戶改裝過床車,”提到以往戰績,孫炎承一臉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