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既是死去......”
薑眠盯著那深黑的墨跡,不禁想布萊恩當時是多麼絕望,才會寫下這句話。
到這裏,筆記就結束了,薑眠是6月19日清晨穿越過來的。
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緒,從現在來看,日記的內容提供了兩個思路:
一是,布萊恩的死因逐漸明朗,自他參與解讀那封奇特的信件後,他的精神開始失控,在感應到某種召喚,去到了那座教堂,死在了那兒。
二是,自己和原主做的夢相似,這是否說明它們之間存在了某種關聯性。
同時,也帶來了三個疑問:
一是,那封信和在教堂出現的三個詭異事物有相關性嗎?還是說隻是巧合?
二是,布萊恩在筆記的結尾,說到的它指誰?誰來了?還會再來嗎?
三是,既然夢境存在聯係,如果再次觸發夢境,自己能否回去?
“看來有必要去俾斯麥教授那裏,實際接觸信件一次。”梳理到這,薑眠微不可見點頭。
但由此帶來的未知危險是有前車之鑒的。
布萊恩的死去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不去又不行,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事情越積越高,愈發複雜,如決堤之水,徹底淹沒自身!
咕嚕!
咕嚕!
饑餓打斷了薑眠的思索。
他感受到嘴裏流著絲絲回甜的清口水,腹部扭曲地撕扯引發輕微疼痛,胃部的空泛感讓口水的流淌變得更為劇烈。
他一邊吞咽著瘋狂分泌的唾液,一邊大步向櫥櫃走去,試圖在那兒找到點吃的。
秉著吃飽了才能想辦法,才能做事情的原則,他把恐懼和死亡暫時拋諸腦後,將注意力都放到尋找吃食上。
他打開櫥櫃,翻找了半天,隻尋到了一條黑麥麵包,可能是放置的時間有些久了,摸著有些幹硬。
應該毒不死!
初步判斷後,他大快朵頤起來。
或許吃得太匆忙,沒兩口就被噎到了,他隻得從角落的水壺裏倒了一杯水,讓麵包的下咽來得更潤滑一下。
沒有混雜木屑,沒有太多麩質,但還是不好吃......薑眠沒怎麼細嚼,依靠著涼水,強行吞咽著這份能讓自己飽腹的食物。
唉!命運這東西,真他娘的怪!你說這都托生兩回了,也沒說去一戶好人家。
相比自己在地球的第一世,這就更沒法提了。
自己在地球的家,雖然不富裕,好賴有爹疼,有娘愛,生活也實在。
再看看這個,整個一孤兒......
想著想著,薑眠的眼眶裏就有不爭氣的熱流在打轉,他趕緊調整情緒,頻率極高地眨眼,企圖將它們趕回去。
兩三分鍾的時間,涼水混合麵包在胃裏發脹帶來的飽腹感很快就壓製住了饑餓。
薑眠把那條黑麥麵包最後一口吞咽下肚,重新坐回書桌旁。
就在這時,過度緊張帶來的後遺症在饑餓離去後爆發,一種虛脫的疲憊感襲來,讓他大腦運行滯緩。
打了個哈欠後,困倦的症狀依舊未緩解,他反而覺得眼皮更為沉重,隨時都要閉上。
吃飽喝足睡一覺,在命運驅使下死掉。
這不就是普通人的一生嗎?不管了。
他沒多想,便離開書桌躺到了那張木製床上,恍恍惚惚睡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
咚!
咚咚!咚!
昏昏沉沉間,薑眠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有力的敲門聲。
咚!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回蕩在空曠寂寥的樓層過道內。
薑眠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眼窗外的晨曦,翻身坐起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誰啊?”
這是幾點了?一覺睡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