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拱手致謝，誠懇回應：“楊大哥，謝謝您的抬愛，我自知能力有限，無法給予您太多的支持。”
季慕去意已決，楊戰多勸無益，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季慕的肩膀，眼中閃爍著不舍與無奈。
“非走不可嗎？”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堅定而果斷：“是的，我必須走，對不住了。”
楊戰明白季慕的決心，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接受。
來日有緣再見吧……
權力鬥爭容不下一絲善念，放過對手等於把自己置於險境，龐輝仍希望他能置身事外。
“楊大哥，離開後我會找個地方隱居，不會把這裏說出去，”他以旁觀者的角度冷靜道，“你也離開吧，你鬥不過聶當家和……，不管最後成功失敗，你都會死的。”
外麵傳來腳步聲，楊戰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低低說了句：“我不攔你，明日一早我派人接應。”
在短暫的瞬間，兩人默契地沒有再說話，言盡於此，已經足夠。
假模假樣敲打他兩句，楊戰離開了小別院。
沒過半個時辰，楊宇就回來了，臉色陰沉得如處於暴怒邊緣的獅子一般。
驅散酒意，他本端坐著喝茶看書，楊宇從他手中把書抽走，丟到角落。
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道不悅的線條，“方才我們不在，楊當家與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問了些賬房的事。”
楊宇不信，看著麵前的人，仿佛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出說謊的痕跡，眼眸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澀聲問道：“你是不是……要走？”
季慕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柔和，但眼神卻如同冰封的湖麵，沒有波瀾，他微微垂下眼簾，仿佛在回避楊宇的目光，然後輕聲說道：“是的，我必須走。”
楊宇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重重地擊中，感到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空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失去了色彩。
“為、為什麼？！”為了季慕，他付出不少，對方似乎始終不為所動。
龐輝平靜回答：“道不同。”
楊宇如墜冰窟，內心的寒冷仿佛能穿透他的骨髓，手握成拳，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手中的血液都捏出來，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失落和難以言喻的痛，仿佛被殘酷的現實無情地撕裂，曾經對季慕所有的尊重和期待都化為泡影，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無法接受季慕離開這個殘酷的事實。
片刻後，楊宇冷笑道：“哈哈，果然不能……”幾近乎瘋狂：“他說得沒錯！”
麵對楊宇這副近乎失控的模樣，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了防備，從未見過楊宇如此。
不想再激怒對方，本欲逃跑，被對方堵住出口，突然用力扯過他的手臂。
楊宇的力氣大得出奇，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失落都傾瀉在這隻手臂上，他被扯得一個踉蹌，差點失去平衡，吃驚地看著楊宇，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如此激動。
“你為什麼要走？”楊宇的聲音嘶啞而低沉，“為了你，我加入亂黨！為了你，我不顧安危，聶燃要我做什麼，我都照做不誤，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反抗！都是為了你！我對你不夠好？為什麼要走！為什麼！？”
說到最後，竟然有了些……委屈？
他愣住了，沒想到楊宇有如此激烈地反應，試圖掙脫楊宇的束縛，但對方卻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