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就是挨打,我看阿爹自己也沒想明白,故意糊弄咱們呢。
……
“當年……”
冷不防喬興邦忽然轉身,三人連忙收斂了表情,做洗耳恭聽狀。
不想喬興邦卻又停下了,半晌才道:
“算了,依為父的猜想,攝政王不是希望咱們戰隊,而是希望咱們不戰隊。也好,我們父子隻需好好守好北境,莫讓外族鑽了空子就行。”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不偏不倚,明哲保身了。
喬致平憂慮道:“可妹妹如今是皇後,陛下是正統,若下旨意,咱們能拒絕嗎?”
“老二,忠心是必要的,但切不可學那些文人的酸腐愚昧。他們皇族內鬥,無論誰贏誰輸,天下依舊還是百裏家的。可若是我們與攝政王鬥得兩敗俱傷,北境百姓誰來守護?我們為將的,身前是敵人,身後便是家國,不止要忠於這一家一姓,更要忠於天下萬姓!”
喬興邦這番話擲地有聲,成功獲得淩晚晚的打CALL:
“阿爹說的好,絕不能愚忠!不是有這麼句話嘛,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父親兄長們出生入死,曆經三代才得到的軍功和兵權,憑什麼拿來當他們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可這樣一來,妹妹日後在宮中的處境……”
這也是父子三人共同的擔心,視線都看向了淩晚晚。
“無妨,皇帝另有所屬,太後偏心侄女,他們對我虛情假意,我又何必巴心巴肺?何況我想著,隻要父兄們的兵權還在,他們就不敢如何,若有一日真要廢後……”
“若真有那一日,”喬興邦接過話說道:“為父拚著這半生戰功和一條老命,也要換你出宮!”
“妹妹若真對陛下和後位毫無留戀,要脫身也不是沒有可能。”喬致平熟讀兵法,很有謀略,此刻也沉吟道:“隻是需要從長計議,慢慢往宮裏安插勢力……我來想辦法。”
“二弟你好好想,要找人什麼的大哥我去!”
看著全心全意為她著想的親人們,淩晚晚隻覺得眼眶發熱,多少年了,她早習慣了一切都靠自己。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而在皇城東邊的攝政王府裏,也正發生著一場談話。
“王爺,方才與定國公談得還順利嗎?”
已經是深更半夜了,百裏疑還沒就寢,他緩緩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定國公父子都是聰明人,他們會明白的。”
七律有些遲疑,“可是這喬家,還有位皇後娘娘呢。若她對陛下一心一意,那國公爺……”
“喬皇後……她的風評如何?”
“咱們剛回京,還沒打探清楚。隻是據說,是個賢惠大度的,陛下先後納了許氏和雲氏入宮,也不見她有何怨懟之意。”
“賢惠?大度?”百裏疑咀嚼著這兩個詞,長眉微蹙,腦中浮現今日見到的喬皇後,當被人威逼挾持時,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果決和狠意。
“傳言隻怕有誤。不過無妨,若皇後當真拎不清,要帶著喬家與本王作對,那本王也不介意多收拾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