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對中年夫婦,緊跟著一個妙齡小娘子,瞧穿著打扮非富即貴,後頭還有大批仆從簇擁。
“原來是皇後娘娘回來省親,安平侯徐會墉率妻女,拜見皇後!”
“安平侯?徐家?”
淩晚晚頓時了然,想來這就是與二哥訂下婚約的人家了。
細細打量眼前這三人,不難發現他們行禮時的潦草和態度裏的傲慢,看來秦虹霓所言,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平身吧,不知安平侯此來,所為何事?”
喬興邦搶先道:“安平侯,今日是娘娘省親大喜,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改日再說。”
不想徐會墉竟不答應:“喬世兄,趁著娘娘在這,咱們正好分說明白,免得日後牽扯不清。”
喬興邦還要再說,卻被淩晚晚按住了手,“父親莫急,說清楚也好,本宮也想聽聽,都進府吧。”
等進了正堂,淩晚晚自然是坐的上首,她一聲吩咐,從宮中帶來的禮物和賞賜,便絡繹不絕地被抬進來,最後竟占了半邊院子。
“父親,這都是太後和陛下所賜,聽聞二哥受傷,都倍加垂詢,對了,二哥呢?”
安平侯夫人程氏見此情景,眼神閃了閃,推了徐會墉一把,後者無甚反應,隻是拈著長須,眼中精光四射。
“是啊,喬世兄,我們一家來了半日,怎也不見二郎出來?我們夫婦托大,也是他的長輩。”
喬致寧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聽屋外出來聲音:
“小可在此,勞各位久候。”
話音剛落,隻見四個家丁抬著把躺椅進來了,上麵半坐半臥著一個青年,他麵容清俊,身量頎長,隻是臉色不太好看,身上蓋著虎皮褥子,將雙腿蓋得嚴嚴實實。
這便是喬家二郎,喬致平了。
“二弟,你怎麼出來了?”
喬致寧連忙過去,幫著家丁們小心地把椅子放下,“這裏有我和阿爹呢,你該好好養傷。”
“不妨事,大哥,該來的總歸要來。”
青年轉頭看向淩晚晚,目光溫和又寵溺,“娘娘,恕臣不能行禮。要不是臣的身子不爭氣,那日該和父親、大哥一起進宮見您才是。多年不見,娘娘可還安好?”
淩晚晚站起身,不由自主地有些哽咽:
“二哥……”
旁邊一聲抽泣卻破壞了氣氛。
正是安平侯夫婦身邊的小娘子,她一邊哭一邊喊:“爹,娘,他都成了廢人了,我才不要嫁他!”
程氏連忙安撫她:“明珠你放心,爹娘這回過來,就是給你退親的,我家女兒豈能嫁個殘廢?”
喬興邦沉了臉:“安平侯,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會墉沒有半點羞愧的樣子:“喬世兄啊,小弟還想問你呢。致平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瞞著不說,這不是坑了我們家嗎?”
喬致寧一聽就忍不住了:“徐世伯,當年令千金被賊人挾持,是我二弟救了她。本也不圖回報,是你們家執意要以身相許,才定下了親事。如今二弟不過在戰場上受了些傷,太醫正在治療,你們就全家上門,一口一個廢人,一句一個退親,實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