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做什麼!?”
秋果顯然沒想到自己這麼快暴露,一時沒想到說辭,有些語無倫次:“娘娘,奴、奴婢是無意間走到這來的,沒、沒有偷聽。”
此地無銀三百兩。
淩晚晚咬牙,金子都養不熟的白眼狼!
“春葉進來!”
她高聲喝道,春葉聞聲而來,見到秋果時也吃了一驚。
“把她帶下去領罰,讓夏川守著門,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是,娘娘。”
秋果戰戰兢兢退了下去,喬致寧關上窗戶,又側耳聽了一會,才笑道:“好了,現下可以放心說話。”
淩晚晚驚奇道:“大哥竟能聽聲辨位?”
“妹妹忘了,你小時候大哥常用這招帶你抓鳥?”
瞬間展開的笑顏,頗有些灑脫不羈的少年氣,與方才穩重模樣判若兩人。
淩晚晚一怔,隨即有些羞愧:她這個冒牌貨當然不記得,這是屬於人家真兄妹的寶貴回憶。
當她愣住時,一旁的定國公喬興邦給了兒子一腳,笑罵道:“臭小子,淨拿這種雕蟲小技唬你妹妹。”
見父子倆嬉笑怒罵的態度,淩晚晚這才恍然大悟:“父親和兄長方才是在陛下麵前演戲?”
喬興邦細細打量著她,漸漸地虎目泛紅:“婉婉,這些年在宮中不容易吧?阿爹方才都看出來了,陛下是不是待你不好?”
“我……”
淩晚晚狠狠一愣,她自己的父母在她小學時就離了婚,後來又各自成家,她從此成了多餘的局外人,自初中起就開始住校,除了逢年過節,否則盡量不回家。
雖然她爸媽每個月的生活費、贍養費都給得足足的,但物質上再富裕,也彌補不了情感上的缺失。
像這種父親疼惜女兒的眼神,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過了。
一時間喉頭哽住,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喬致寧見狀,強笑著打圓場:“阿爹,妹妹,都坐下說吧。”
三人坐在羅漢榻上,喬興邦又問:“婉婉,你老實跟阿爹說,陛下對你怎麼樣?”
淩晚晚平複了一下情緒,“陛下他……本就與我沒感情,政治聯姻罷了。”
喬興邦一聽,眼神頓時黯然下來,“是阿爹無用,雖然明知太後是為了製衡攝政王,但聖旨一下,阿爹當時遠在邊關,沒能護住你,讓你進了這吃人的深宮。”
“阿、阿爹不必自責,為人臣子,難道能抗旨不成?雖然沒寵愛,但我到底是國公之女,又是中宮皇後,地位擺在這,誰敢欺我?更何況還有您給我的那一大筆嫁妝。”
這聲“阿爹”,淩晚晚初時喊的有些別扭,但想到自己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還憑白得了那兩大箱金銀,頓時真心實意了許多。
有奶就是娘,給錢就是爹啊,何況這爹不隻有錢,還有對女兒的愛。
“那點子東西算什麼?從你剛出生起,你娘和我就開始給你攢嫁妝,什麼紫檀黃花梨的木料,找能工巧匠打造的八步床;還有江南的絲綢、南海的明珠、京郊的田莊、塞外的馬場,甚至連陪房嬤嬤都給你準備好了。誰料一紙聖旨嫁進了宮裏,許多東西都不合規製,不能帶進來。”
他越說越多,淩晚晚的眼睛越瞪越大,媽呀,感覺錯過了一個億!
喬興邦還在拍著大腿直後悔:“本想著到了年紀,給你找一戶家世清白,人口簡單的好人家,十裏紅妝地嫁進去,可以護你一輩子。誰承想……你阿娘去的太早,早知道會被太後選中,當初就不該送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