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基金會
高禦動作頓住，剛到嘴邊的羊雜放回碗中。
兩道身影走進店門。
其中，一名絡腮胡比他還要濃密的男人，慢步走到他麵前，很自然地拉開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從桌上小碗裏抓起兩瓣子蒜，搓了搓，剝開，再用力一吹，吹去了蒜皮。
“兩位，來點兒什麼啊？”
難得瞅見兩個客人，老馬走上前笑臉迎接，“我們店的招牌是羊雜麵，如果二位吃的不習慣，粉也有。”
澤秦剝好蒜，拍掉指間的碎屑說道：“要兩碗跟他這個一樣的，不加辣。”
“一碗就好，我不用。”
這時，身後的路青寅才開口。
“那就一碗，謝謝。”
說完，澤秦繼續低頭不急不躁地剝蒜，直到注意到高禦注視的目光，他才說道：“趕緊把麵吃了，要不然待會兒得陀掉，味道就不好了。”
後麵，路青寅聽見，一臉無語地轉身走出門，似乎對這位同事隨意的行事風格習以為常。
“呃......其實我現在不是很餓，我們可以直接開始的。”
高禦不清楚眼前男人耍得哪個路子，他現在很迫切的想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夥子，你不餓，我餓啊，昨晚忙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吃口熱的。”
從澤秦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得出，昨晚恐怕不止高禦沒睡好。
麵很快上來了，麵前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吃著麵，吃的津津有味，就像是很尋常的食客，高禦則滿懷心事，嘴裏嚼著麵，時不時打量著這兩名神秘客。
望向店門，那個女人踩著馬丁靴，靜靜地站在霧中，柔軟的頭發與昨晚不同，用頭繩兒紮了一個很幹脆利落的馬尾，頻繁看手表的動作，顯著有些不耐煩，跟眼前這個吃著麵的男人，完全相反。
“我昨晚看到它了。”
高禦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還有，契約試煉者是什麼意思？”
“你還活著，我們都很驚訝。”
麵吃得差不多了，澤秦還在用筷子撈碗底的羊雜和小料，一邊抬頭對他說道：
“我們之前遇到過很多試煉者，但他們都沒能活著見到我們，反之還要麻煩我們將其送走。”
高禦很平靜的聽著這些講述，對方話匣子打開了，他也不再著急追問：“我見到它了，但我運氣好，逃過了一劫。”
“其實按照我們給你的字條，大概率都能撐過來，隻是很多普通人在那種時候都沒辦法承受住心理壓力，最終才導致被惡魔吞噬了靈魂，淪為了它們的奴隸。
這很正常，每個人麵對恐懼時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甚至忘記思考，丟掉最基本的冷靜，更何況試煉者麵對的它們還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澤秦聲音很低，卻不像是刻意壓著聲音，似乎他聲調一直如此：
“而順利通過試煉的人，他們擁有遠超常人的勇敢與毅力，精神足夠對抗恐懼，則會得到與諸神簽署契約的機會，成為一名契約者。”
“契約者？”
高禦似懂非懂，試煉是神明組織的考核？
“契約者擁有超凡的力量，同樣的，擁有不同於常人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