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石精神病院
“阿禦，這就是行規，如果下次你還有什麼狠貨，那就麻煩動作快一點兒，這次要怪就隻能怪你動作太慢了。”
林臣抽回放在桌麵的雙腿，搖晃著辦公椅，他根本不清楚此刻眼前這名新聞販賣者內心的想法。
高禦沉默片刻，問道：“那個人什麼時候來的？他有留聯係方式嗎？”
昨夜經曆了一係列詭異現象，讓高禦覺得，這名賣給星圖日報相片的家夥，身份肯定也不簡單，對方又或許知道他現在將麵臨的處境。
“喂，你想做什麼？”林臣猛地從辦公椅坐起，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的表示：“打探同行信息，這可是違反了行規的，而且，這個家夥我也是第一次接觸，小夥子很聰明，沒有貿然的漏自己的底，你也知道現在條子查得緊啊！”
“小夥子？”高禦抓到關鍵詞，追問道：“他是不是年紀不大，大概二十歲出頭？”
“嗯，沒錯。”
林臣以為高禦要找對方麻煩，這種事情行內經常發生，畢竟好不容易到手的大新聞，結果轉眼先被別人賣掉，換誰都受不了。
聽到這，高禦已經聯想到了賣相片的家夥會是誰了，肯定就是昨晚他見到的那名冒牌巡邏警。
見高禦這副樣子，林臣又咧起嘴角，顯露如剃刀般奸商的笑容：“如果你真想賣，我可以花一張的錢跟你換。”
“別想忽悠我，這次的價還是按市場價來，三千塊，一分都不能少。”
理清了剛得到的信息，高禦思緒回到了來此要辦的正事上，他不急不躁的開口：“如果低於這個價，我就把手裏這份相片賣給其他報社，到時候就看看你們誰能先把報紙印出來了。”
“哈哈哈這麼多天不見，變聰明了啊！”
作為商人，林臣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隻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剛入社會幾年的年輕，已經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
......
從星圖報社出來，高禦去了一趟零售賣店，買了一些零食和速食，就恰好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出租車。
由於，昨晚他開著車經過了52號公路，為了保險起見，這些天他打算先不開那輛車了，防止再被人給盯上。
“師傅，到青石精神病院。”
高禦坐進後座，等司機把空車牌子推倒，車輛駛向了遠離市區的路段。
途中，車內一直都很沉默，似乎是霧霾讓整座城市變得死氣沉沉，路上車流與行人也不多，當車輛緩慢駛過連通著新老城區的大橋時。
高禦偏頭側目，失去高樓大廈的遮擋，他望見平靜的江麵，許多鋼鐵貨輪渡過。
可惜沒有陽光，本該泛起波光粼粼的水麵，一片灰暗死寂，泛不起波瀾。
“師傅，可以打開收音機嗎？”
高禦已經知道昨晚的事情屬於超自然現象，可他很想知道，新聞會不會報道此次事件。
前座的司機望了眼後視鏡，手指有氣無力地撥動了車載收音機。
聽了一段，高禦沒聽到任何有關52號公路的事情，甚至連昨晚有一名巡邏警被害一案，這些平日裏不嫌事大的電台都沒有報道。
“師傅，你今早有聽到什麼比較可怕的事情嗎？”
高禦以為是自己錯過了，索性直接問了前座的司機。
司機師傅回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聲音低沉的說道：“還有什麼比每天要上班更加可怕的事情嗎？”
“嗬嗬......”高禦尷尬一笑，“那新聞呢？”
“沒有。”
司機打方向盤，車輛在橋頭駛入了左側道路，繼續說道：
“除了這場讓人心煩的霧霾以外，咱們這個地方還能有什麼可怕的事情？”
“如果有的話，能比當街搶劫，地痞流氓拿刀捅人更可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