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陳五低垂著眼眸,看上去仍舊是在保守著這個秘密。
“好,把這人女人帶走,賣到地下黑市裏去做奴隸。”顧小語冰冷的眼眸裏閃過一道寒光。
“我真的不知道。”陳五一把抓住了森迪的手腕,似是不讓別人把他帶走,但他的力量實在微不足道。
抬眸時,目光對上了明辰浩的目光,似乎是在哀憐著什麼。
“慢。”明辰浩把手一擺,示意剛要去拉森迪的人住手,起身向陳五走去。
站在他近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被森迪抱在懷裏的男人,一個原本高大魁梧的大漢,瞬間就如同一隻困獸一般,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
“你真的不知道?”
“是,我真的不知道,就在兩個月前,我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是個男人打來的,他讓我製造這場車禍,老實說,我並不知道對方是明太太。”陳五顯得十分沮喪,“我以為隻是仇家之間的相互報複,也沒多想,再說象我們這種人,隻要人家肯出錢,是不會去問為什麼的。”
這倒是,明辰浩一直盯著陳五的一舉一動,看樣子不象是在說謊。
“那你們又是怎麼聯係呢?難道從始至終你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嗎?”
“是,我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每次通話,我都是稱他老板,而他也隻是交待一下下一步的行動,再就是告訴錢放在哪裏了,然後我去取,所以我從來沒見過他。”
“你是不是活膩了?死到臨頭還敢說謊?”一旁的顧小語盡管也相信他說的是事實,但還是質疑著,希望能詐出點新情況來。
“我沒有說謊,如果你們不信,那我也沒辦法,隻要你們放了她,怎麼處置我都可以。”陳五久在道上混,而且也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對於自己的報應也早已不知幻想過多少個版本了。
線索就此中斷了嗎?明辰浩表麵不動聲色,卻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對手實在太狡猾了,不但讓人防不勝防,還做得天衣無縫。
就此放過陳五嗎?怎麼說他也傷害過蔓雪,如果不是她命大,那場車禍很可能就要了她的命,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蔓雪的人。
整件事故中,陳五和森迪隻是被別人當槍使了。
“喂,你認識伍莎莎嗎?”顧小語略彎著身子問地上的森迪。
“見過一次。”森迪真的害怕了,不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在顫抖。
“那就是你跟她串通好了一起設計讓明錦和君律中了圈套的?”明辰浩一想到兩個孩子居然會被這種人騙,胸中的火氣再次頂上來。
“我見過她,但她有沒有見過我,我就不知道了。”森迪繼續解釋著。
顧小語向明辰浩看去,似乎兩個人想到一起了,伍莎莎才是關鍵線索,森迪隻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
“這兩個人怎麼處置?”顧小語征求明辰浩的指示。
“放了。”明辰浩沒有絲毫的猶豫,但臉上卻閃動著陰狠之色,似乎還有附加條件。
“放了?”顧小語感到莫名其妙,明辰浩可不是那種善男信女,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兩個傷害他家人的家夥嗎?但隨即就從他臉上讀懂了什麼。
聽到說要放了他們,森迪還暗自欣喜,但陳五卻沒她這樣樂觀。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而且明辰浩是什麼人,他就算沒有領教過,也略有耳聞,如果當初知道會惹上明家,就算給再多的錢,他也不會淌這趟渾水的。
“留下他一隻手。”明辰浩的聲音不大,但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不要,求求你,我們錯了,保證再也不會做對不起明家的事,求你放過我們吧?”森迪跪在地上哀求著。
陳五倒沒有反應,他知道,明辰浩這樣做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如果換了別人,一定會要自己的命的,但一個男人如果少了一隻手,就意味著成了一個廢人,沒辦法跟正常人一樣了。
“動手吧。”顧小語向明辰浩看了一眼,轉而吩咐著手下。
如狼似虎的兩個人把陳五從地上拖起來,拉到了外麵,緊接著就是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嚇得森迪身子一歪,整個癱軟在地上。
“記住,遠遠的離開這裏,別再讓我看到你們。”顧小語彎著身子逼視著森迪。
森迪似乎被他的話喚醒了,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看到了靠在牆邊,一隻手托著那條已經沒有手的殘臂的陳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