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那家餐廳裏麵,聽著她給成勳說著的那個“綠衣”的故事,根本不知道如何回應。但那時,成勳唯一能確定的是,成勳錯過了什麼。
日本阿,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除了語言以外,什麼都不懂——不是他不能懂,而是懶得。無論是城市的構造還是人文風俗,連佛腳都沒有拜一拜,就提著行李來到了這個城市。結果,收到的消息確是小橙子,你自己先找個地方住下,一周後聯絡。這一段時間你就當作是公費旅行吧!
說起來,這個國家,也是他和梅琳徹底鬧翻的地方。當時他因為很多原因入了斬神,因為安慰和保密的關係,他無法對梅琳說太多。而他,也絕對不是會多言的人。
成勳背負的責任,比一般人更重。其實,成勳也想過很多次,就這樣,就這樣隨便找個女人結婚,而後生個孩子,讓老頭子滿意了,不就OK了?
所以,試著去重新去愛誰。但是,眼前浮現的卻總是那種明明被氣得想哭想揍人卻拚命忍著的倔強的臉,很是可笑,卻那麼的可愛。所以,在一次次失敗後,朋友累了,成勳也累了。這樣,就終止了……
愛一個人,究竟可以愛多久呢?一分鍾?一個小時?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是不是愛真的可以用時間和度量來計算?愛了誰多久,折算成分鍾的話是幾分鍾?愛了誰多深,折算成Kpa的話是幾Kpa?而將這個量總和起來,是不是就等於愛的份量和程度呢?如果說,這樣計算下去,終會得出一個準確而精準的數字的話,那麼,是不是這之間有個標準線來衡量愛與不愛呢?如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成勳們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費力的去思考,究竟愛不愛誰?愛的話愛了多深多久?不愛的話,那麼那又是什麼?可是,如果不是愛的話,怎麼能用這套“公式”來計算呢?
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什麼,都用著數字和公式來計算,無論是錢、物還是工作,什麼事情都要仔仔細細的算的清清楚楚。這樣很是麻煩也很是無奈,因為,如若不這樣的話,就沒辦法存活下去。於是,所謂的“斤斤計較”這個詞就開始流行於這個人世上。而現在,連感情都開始用這這個世俗的標準去衡量,這究竟是為了測量出愛的深淺真假,還是人類進化後所衍生出的悲哀……
這是斬神裏的一個非常文藝的人強迫的說給成勳聽的。
拿出電話,撥打著那個電話,這是早已經遇見了會在他國相見而提早預備的。
“喂,我是成勳,現在我在日本,現在有空嗎?……嗯,那等會見。”
北海道原稱為蝦夷島的北海道,為JPN的四主島之一,地理位置最北邊。現在時值八月,氣候宜人。其實呢,如果可能的話,很想在這裏待到冬天的到來。因為,冬天的飄雪,據說,異常美麗。
或許,之於很多人而言,那隻是一年一度的落雪而已。沒有什麼可期待和眷戀的。但是,之於成勳們這些生活在永遠都不會有落雪的地方的人來說,就顯得別有不同。尤其是,現在……
忽然,他想試試,在那個冰冷刺骨的落雪之中,究竟是雪冷,還是自己……就和那個已經逝去的曾經的同伴一樣,每一次失戀都跑去北極旅遊。
稚內的中心車站旁有一個日本傳統風格的茶舍。暫且就叫做茶舍吧,因為,成勳的確不知道那個用日本人所習慣的表達方式怎麼形容。招牌上是用漢字書寫的,那是幾個帶著有點黯黑且慘淡的顏色的字桃夭?桃夭。
脫了鞋,跟著穿著傳統和服的服務生到一個包間裏。而後用手指著菜單上的綠茶,然後用這冰冷的聲音說了一聲謝謝
“好久不見了,小橙子。”在沉默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可笑的稱呼,是當初認識的時候,她為自己取的。哪怕,如今自己已經二十多了,她也不曾改變。
“greentea。”
“請稍等,客人。”服務生行了一個標準的日式禮,而後鞠躬慢慢的踱步退出包間,而後方才轉過身來。
“怎麼會想起來找我,真有點意外。”
“意外?”
“嗯,起初我還以為就你這種冷冰冰的人,絕對會因為某個任務死在哪裏呢?然後,生在那個地方,死也埋在那塊土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