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麻木的聽著,汗毛直豎。其實她說的沒錯,固執的維護著可笑的自尊心,隻會破壞我們的完美。
內心深處明明有邪惡的東西在盤旋,在人前卻表現的仿佛置身於平靜的天空之下。
薇薇安不知道薇薇王笑書中的邪惡在什麼地方,薇薇安也不清楚薇薇安所想要堅持的是什麼。但是,對於事實而言,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畫蛇添足,或者說……解釋就是狡辯。
孫曉安打來電話,說要和薇薇安談談。
薇薇安知道,薇薇安躲避的事情,終於來了。薇薇安很想說:“無論有多困難,都堅強地抬頭挺胸,告訴所有人,薇薇安,我並非你們想象的那樣不堪一擊”,但事實上,孫曉安一個人,就足以將薇薇安擊潰。
自從那天和趙敏薇比賽後,孫曉安就有些奇怪。說不清楚是那些方麵,但總之很奇怪就是了。
薇薇安,接受不了這種事實。
下午六點,薇薇安和孫曉安提著袋子,散步到河邊。夕陽垂暮,被渲染紅了的天際,是經常見到的風景。河水逆著光,輕輕地擊打著河邊淺灘,水聲悠悠長長。
在稍顯潮濕的淺灘上,孫曉安率先坐下。薇薇安放下袋子,坐在孫曉安身旁,拿出袋子裏的東西——幾瓶酒和一點零食——放在足前不遠處。
“去河對麵嗎?”
孫曉安打開一瓶酒,淺淺的喝了一口。
薇薇安知道孫曉安在特別煩躁的時候,才會喝酒。她想問,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直接過去?”
薇薇安順著孫曉安的目光看去,明白了孫曉安的真正意思。薇薇安也打開了一瓶酒,喝了一口,忍不住皺了皺眉。
“天快黑了。”
“那……改天吧!找個白天風和日麗的日子。”
“……阿。”
薇薇安將酒瓶移到我們交臂之處,孫曉安看了看薇薇安,然後笑著舉起酒瓶,輕輕地相碰。快要見底的瓶子相撞發出幹澀的聲音,卻比黑白相交的天空下的河水的暗湧更顯悲壯。
可,為什麼是悲壯?
以前,薇薇安和孫曉安偶爾會一起出去喝點酒吃點東西,她們總是在日落之後,黑夜之前來到河邊,時間地點都一成不變。並不是想要欣賞什麼黃昏之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商量。
隻是每一天的每一天的不間斷的來這裏。偶爾會帶點零食,像今天這樣,必帶的則是一兩瓶喝的,很少有酒。
但今天,我們卻不約而同的帶著酒。
周圍的人開始熟悉了我們,每次用著千變萬化的眼神看著我們。他們對她們的看法是什麼,之於我們而言無足輕重。想是年少輕狂,顧慮不了太多。
但是,假如年少輕狂可以給我們放縱不羈的理由的話,那也未嚐不好。
她們是這樣認為的。
她們以最快的速度喝完,然後坐著吹風。這樣可以或多或少的稀釋身上的酒氣。偶爾玩笑之餘,會順著話說一些滄海桑田之類的事情。大多是各抒己見,其餘多為沉默。
薇薇安不要求孫曉安讚理解她,原諒她,孫曉安也是。想想,我們要的是一個能了解的人,抑或是一個能讓之傾訴之人。
可是,我們終究不是彼此的那一個人。我們仍然藏著太多的秘密,沉默的背負著,怎麼也不肯對彼此坦白。
……
這一天,她們打著校慶的名義,理所當然的逃課。
孫曉安說,想要到河對麵去,直接過去。於是,薇薇安選在了這一天。
這是我們不成文的約定——要竭盡所能的的實現對方的想法。就如以前,王笑書想要養一隻王笑書十分討厭的倉鼠,王笑書還是同意了。
我們曾經就這麼以為,我們會陪伴彼此,一直到韶華白首。那時,我們還是好友閨蜜。雖然已經成了沒了牙的老奶奶,還是回如年少時聚在一起,瘋瘋癲癲的。
將鞋提在手上,挽起褲腳,站在河邊。水流急促的聲音,遠遠比黑夜響亮。薇薇安側眼看這孫曉安,孫曉安凝視著前方,眼神有些飄渺空洞。薇薇安無聲了歎了口氣,對孫曉安說:“走吧!”
薇薇安向前走了幾步,河水淹沒了腳背,傳來冰涼的冰冷的觸感。孫曉安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相對的,薇薇安不會刻意的去順從孫曉安,孫曉安亦不會勉強於薇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