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新年的悲與歡(四)(2 / 2)

他這次,是為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送飯。她名喚青夏,寄養在二長老名下,姓曹。別看她是蘿莉身型,說話也嬌滴滴軟綿綿地。實際上,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三十多歲的老女人。

她有侏儒症,因此被拋棄。

曹青夏是是蘇爸爸七年前帶回來的。

最初,誰也沒有在意這個笑得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心裏想這樣的孩子除了用來消磨時間和暖床——不要懷疑,斬神裏,也不缺乏這樣的人——以外,還能做什麼?

直到曹青夏在眾人麵前,以極為熟稔的手法,將一個人活活的肢解,所有的肌肉、骨骼全部被如同零件一樣拆卸掉、卻還未死去之後,他們不敢再小看這個即使殘忍無比卻笑得單純無比的小女孩。

之於曹青夏,所謂的玩樂,就是將人的如同拆電器一樣拆開,待到被她拆開的人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什麼是地獄之後,才會送他去那名為地獄的天堂。

如若不是親眼見到,雷藍死也不相信會有這種手法。避開了要害,將人的骨肉分離,而後不用任何工具,徒手將人拆得七零八落之後,人卻仍然活著。

但是,人不如電器,拆開了之後,就永永遠遠的無法裝回。

雷藍敲了敲門,不見應聲,便推門而入。

身著一襲純白睡裙的曹青夏,鬆惺著眼,蹲在落地窗前玩著積木。看似是平常人家小孩玩得遊戲,可到了曹青夏手中,完全變了質。

隻因,平常人家小孩玩得積木,多半是木頭或者塑膠製成,而她的積木,卻人的骨頭製成。

那是被她“拆開”身體的人的骨頭。

曹青夏見他進來,咧著嘴開心一笑,而後埋著頭,繼續玩著積木。那些積木,無論怎麼看,都十分的怪異和恐怖。

雷藍在道上混了半輩子,死生來去數百回,不是沒有感受過什麼叫做恐怖。可是,這種能將人的靈魂硬生生的撕扯開的恐怖,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再一次,雷藍認識到,她的恐怖之處,並且,連蘇凜那樣的人都要將她囚禁起來才敢審問的原因。

“青夏,吃飯了。”雷藍將食物放在桌上,對曹青夏說。

曹青夏抬起頭看著他,眼裏盡是茫然。她偏著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在確認身份,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大猩猩,你來了。”曹青夏一笑,眼睛幾乎笑眯成了一條直線。

雷藍嘴角有些輕顫。果然如他所料,在曹青夏用茫然的眼神看著他之時,他就知道曹青夏根本沒有記住他的名字!或者說,除了二長老和那個人以外,包括蘇爸爸的名字,她都記不得。

上一次是大熊,這一次是大猩猩!而他至少說了三十多遍自己的名字,可是曹青夏仍然沒有記住。每一次來,都是不同的叫法,讓他倍感無力,久而久之也懶得去與她計較。

之前,他因為一件事,暫時回到總部,閑來無事,就被派去照看曹青夏。在去之前,二長老很明白的告訴他,要他注意兩點:“一,必須叫她青夏;二,任何事情都要順著她。即使她要立刻拆了你,你也不能跑。不然的話,你就會感受到什麼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起初他不太明白,但二長老的話是絕對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他懂得了二長老所說的話的意思。雖然,之後蘇凜因此,差點和本就和她關係不太好卻掌管著極大權利的二長老鬧翻。

雖然曹青夏並沒有要拆了他,但並不意味著她不拆了別人。而負責照顧她的自己,則從未缺席,“觀賞”了每一次曹青夏的“神之絕技”。

除去這些不說,曹青夏對人體了解的程度,恐怕連那些專業人士都自愧不如。譬如說,她知道從哪裏下手,無論多重,血也不會流出來;也知道,女人的盆腔骨比男人的大,可以拿來做大塊的積木;還知道,在什麼地方,即使隻是微不足道的小傷,也會致命……

“大猩猩,你怎麼了?”曹青夏跳上椅子,蹲在上麵,用手抓起菜就往嘴裏放,然後扯起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油,“你臉好黑噢!果然是大猩猩。”說完,曹青夏又眯著眼笑了起來。

“青夏!”雷藍拿起筷子,打了曹青夏又伸到碗裏的手,“說了多少次,要用筷子吃飯!”

“……可是,用筷子好麻煩噢!”曹青夏收回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嘟著嘴,滿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