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莫草草反擊得這麼精彩。記憶裏,莫草草是一個非常土氣的女子。不管穿衣出行,還是言談舉止,都透露著無法抹去的粗俗。但現在,衣著品味倒是好了不少,隻可惜仍然隻是一味的將好看的往身上堆,完全忘記了花過於香聞起來也是臭的。說話還和以前一樣,咄咄逼人,不管是對是錯,首先先用自己的氣勢壓人,殊不知在別人眼裏成了瘋狗狂吠。
一旁,陪著莫菲菲一同前來的老韓,卻沒有這麼鎮靜。他本就是特種兵出生,又在顧小語的公司做了那麼多年,渾身氣勢一放,那種迫人壓力,氣勢莫草草這等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莫菲菲朝老韓柔和一笑,但轉瞬間,笑容變得冷淡諷刺,直直朝向莫草草。“是嗎?那還真是辛苦你們了。”見莫草草愣了下,顯然沒想到莫菲菲會誇讚她,立刻路出得意洋洋模樣時,莫菲菲繼續道:“但是,你們拿著莫家的資源這麼多年,為莫家做這些,是理所當然的吧?想要用此要挾報恩,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沒用!”
莫草草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我麼?”莫菲菲淡淡反問,“如果,你認為這些年來,你‘保護’了莫家,理所當然的必須有這些待遇。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隻要你將你所花費的東西算清楚。如果我沒記錯,這些年來,你所用的,全部都是我的東西吧!就算開你工資,你所用的也遠比你賺的要多許多。”
莫草草徹徹底底被莫菲菲鎮住,無法言語,隻能瞪著莫菲菲,同時在猜測著這個從小都很寬讓他們的表姐,什麼時候會心軟?
她卻不知,現在的莫菲菲,心軟的對象,隻有莫笑笑一個人。
“喲,才回來就給下馬威啊?”一個打扮奢華、雍容沒有庸俗俱全的女人匆匆走來了過去。她先將莫草草責備了一番後,看著不遠處的莫菲菲,愕然不已。等回過神來後,陰陽怪氣的道:“我當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失蹤的莫大小姐回來了啊!沒想到十年了,你還在。”
“讓阿姨你失望,隻是這上天待見好人,想死也死不掉!”莫菲菲涼涼的諷刺道。
這個女人,是莫草草的母親梁春華。生性潑辣,愛占小便宜,口舌惡毒,從不願意吃虧。才嫁過來不久,就得罪了很多人。到現在,這裏的人越來越少了,敢惹她的人,幾乎沒有。
莫菲菲和莫笑笑姐妹小的時候,吃過她給的不少苦頭。
薑還是老的辣。雖然梁春華不見得比莫草草聰明到哪去,但她心思比莫草草沉穩,閱曆也不是莫草草比得上的。
“是麼?那就好。等什麼時候,我這個做舅母的,還是會給佛祖多燒幾炷香,多多感謝佛祖的在天保佑。”
多燒幾炷香去感謝?是去祈禱許願讓她們姐妹趕快死掉吧。
莫菲菲也沒有乘勝追擊,也沒有接受她的不懷好意。隻是淡淡的歎了一聲,幽幽道:“說到香,舅母這幾年可有為家裏的人奉香?祭日可有多燒紙錢?”他們莫家,如今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如果可以,莫菲菲非常希望能夠好好的相處。隻可惜,這不過是她一己之願。
梁春華愣了,就這麼一瞬,莫菲菲神情猛地一冷,陰沉道:“難不成,舅母寧願給佛祖燒香,也不想與家人奉香一炷?”
梁春華心中大駭,除了祭日時做做樣子,平時裏誰願意去燒香?佛祖?那是什麼玩意兒?如果佛祖能和錢一樣管用,她會去燒。可惜,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比錢更有用。
“怎、怎麼會?舅母我是這樣的人嗎?”抽抽嘴角,梁春華立刻搖頭否認。鄉下是個非常注重名聲的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如果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除非你搬家或者不出門,否則時時刻刻都會被人戳脊梁骨,風言冷語,哪怕逼瘋了你也不會停止,反而會說著是報應。
梁春華對一旁的莫草草暗示,讓她閉嘴,卻被莫草草曲解,氣得她險些一口氣喘不過來,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女兒。
“媽,她一回來就囂張得很,你幹嘛要這麼低聲下氣啊!我們又不欠她什麼。”
莫菲菲在一旁看得樂嗬嗬,淡淡的瞥了眼屋外,似乎有許多人聞訊而來。有的在他們的車周圍轉悠來去,有的則堵在門口看裏麵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