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好久，仍舊想不出他喜歡莫笑笑哪裏。論容貌，他喜歡的是性感成熟的女人。這一點，倒是和弗勞德相差無幾。論性情，他喜歡理智、開朗的女人。莫笑笑理智倒是有，開朗則是遭遇噩夢之前的事情了。論才華……卡洛斯並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聰明，不論哪一方麵。莫笑笑在計算機和情報方麵，甩了他不止一條街。
“噢？”藍斯回首看著他，俊朗的五官，一片冰寒。“好一個不知道。”
“哥哥你喜歡她哪一點？”這個她，指的是莫菲菲。
藍斯的視線，一瞬間帶著蛇人的威嚴，仿佛要將所有敢與自己對等的存在統統打入淤泥裏。凜然霸氣，氣勢奪人。
“我喜歡她的一切，不論容貌、才華、性情，也無關這些。隻因為是她，我就喜歡了。”藍斯的回答，讓卡洛斯震驚不已。這是頭一次，聽到藍斯如此直白的表達他對莫菲菲感情。
這句話，沒有華麗的詞彙，不熱烈，也不激情，卻是每個女人都渴望的，比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更讓人動心的誓言。
“而你，連自己的心都沒有看清楚，就動了絕對不該動的人。卡洛斯，你想成為弗勞德第二嗎？”
卡洛斯身體一顫，之前所遭受的寒冷，還沒有這句話更讓他難以堅持和痛苦。他收縮著瞳孔，良久之後，咬著唇，低低道：“哥哥，我……我不知道我喜歡她哪裏，但是，就是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人。”
稍頓，他又道：“我知道她不該碰，我控製不了自己。我不想找借口，我當時狂妄的想，隻要得到了她的人，就一定能得到她的心。東方的女人不都這樣嗎？”
“上個世紀以前，大概是如此。”藍斯漠然道：“得到她身體的，你也不是第一個。”
“那不一樣！弗勞德他們那是強暴，是侮辱，是折磨！”卡洛斯立刻高吼起來，聲音裏充滿憤怒的絕望，仿佛走入末路的野獸，被困在陷阱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獵人靠近，自己珍貴的生命，將失之於此。“我好幾次都想殺了弗勞德！我想讓他感受笑笑承受過的痛苦和折磨。可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這麼做。我隻能借著機會去發泄。那時候，我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但看到她因為一個男人的話而落淚時……她那麼的堅強，哪怕高燒昏迷不醒，也在倔強著不肯流淚。可她卻因為那個男人的一句永別，就毫不猶豫的落淚了。”
“……你在妒忌麼？”藍斯默然了片刻，道。
卡洛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嗯，妒忌。”
除了深深的妒忌，還有濃濃的羨慕。那時候，他一直在想，要是這個人，換做他，該有多好？他絕對會珍惜她的眼淚，不會讓她落淚。不會讓她悲傷。可是……
“方才李的話，你有聽到？”
“聽到了。”卡洛斯一怔，疑惑藍斯怎麼忽然就轉了話題。
藍斯選了一張李斯特的碟片，放了上去，當歡快、優美的樂聲響起時，藍斯道：“你說的那個男人，不出意外，應該是TKY的BOSS，蘇凜等人曾經最重要的夥伴，現在最大的敵人。”
卡洛斯驟然收縮瞳孔。
難怪……
難怪他們之間的對話，充滿著濃濃的訣別之意。以至於，當“永別”二字說出口後，莫笑笑徹底的崩潰了。
“他是音無，莫笑笑的師傅。蘇凜說，這個世界唯一有可能救贖莫笑笑的存在，就是他。”可弄人的是，原本救人的存在，卻因為痛失所愛，而自我墜落了。連自己都拯救不了的人，又如何去拯救別人？
“是麼……”
“她可有對你說什麼？”
“說了。說了兩給字，謝謝。”
“卡洛斯，打消妄念。以前如何，以後就如何。”
卡洛斯麵露哀戚，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痛楚和不甘。“哥哥，我，真的不行嗎……”
“有一年夏天我讓你和我一起去爬本內維斯山，你的回答嗎？”不等卡洛斯回答，藍斯繼續道：“你不去，你選擇去了溫內爾湖旅遊。”
卡洛斯一怔，想了好久，才從記憶裏將這一幕翻了出來。當時，他們正在讀大學，有幾個漂亮的女同學說想去溫內爾湖。而他，比起爬山，更喜歡去旅遊，鮮花美女，優車善宿，何必要去住帳篷來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