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童雅醒來,眼前一片漆黑,隻有隱隱光芒,但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可怖。
她試著動彈,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嘴也被封住了,隻能發出一些支吾聲音。她掙紮了好一會兒,發現這隻是白費力氣後,就放棄了。
她打量著周圍,破破爛爛的,應該是個舊倉庫。
她細細思索,確定自己被綁架了後,最初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娃娃。難道娃娃也被他們綁架來了?怎麼可以?娃娃身體那麼脆弱,根本經受不起折騰。
四下盼顧,沒有發現娃娃的身影,一顆繃緊的心暫時放鬆下來,但隨即又緊張起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未知的事情,最容易嚇到人的永遠是自己。現在,童雅就處於這個狀況裏。
童雅覺得,她快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快不能呼吸,眼淚都快要流幹了。慢慢的,她從最初的恐懼裏解脫出來,縱然還是免不了惶恐不安,但極力的冷靜了下來。
這幾天,唯一“見到”的人,是送飯來的。所謂的飯,除了最初一頓熱飯之外,其他的全是一件礦泉水和一箱麵包。他們這樣做似乎是為了省麻煩,同樣為了方便,直接將童雅丟到唯一的房間裏。警告了她一句如果想跑就打斷她的腿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時間,沒有三餐規律,漸漸地童雅分不清楚時間了。這種無法估定時間,不知道今夕何夕的狀態,很容易讓人崩潰。加上又處在這個無法不讓人恐懼的狀況下。
童雅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的時候,隱隱的交談聲傳了過來。起初童雅並沒有注意聽,但在聽到那人說起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愣了下,屏住呼吸,認真的聽著。
“……老板怎麼回事,說好的三天就了事的。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粗狂的男聲道。
“不知道。慢慢等著吧。老板說,最多五天。”這個聲音有點蒼老。
“五天啊……他沒忽悠我們吧?這女人可是個麻煩人物。不僅僅是成勳的老婆,聽說還是明氏集團總裁老婆的閨蜜。不論是成勳還是明氏,我們都惹不起。尤其是成勳,聽說還有黑社會背景。”
“那怎麼辦?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隻希望老板能早點將事情搞定,我們拿著錢,就去別的地方吧。”蒼老的聲音在歎息,“不過,真沒想到,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將人綁來了。果然是被保護得很好,連點戒備心都沒有。”
“哈哈哈哈,那得多虧你的演技啊。不知道多少人被你這幅慈善的樣子給蒙騙了。那句話怎麼說的呢,嗯……人心不古,就是這話。那個成勳成總裁也是,聽說一點反應都沒有。老婆都不見了,還有心情去參加什麼集團會議。還帶了個女人一起去。”
“對於那種地位的男人來說,女人招招手就能來一堆。怎麼可能真的在一棵樹上吊死?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去冒險,被人威脅?”
“那明大總裁,不是聽說很疼他老婆嗎?幾乎快將他老婆寵上天了。”
“此一時彼一時,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煩。當初明大總裁為了追那個誰,好像是個大明星,追了那麼久,弄得整個世界都知道。最後又如何?好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來來來,喝酒。”
童雅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怔怔的看著漆黑的牆壁。身子縮成一團,緊緊的抱著自己。
因為成勳的原因,童雅好長一段時間幾乎沒動什麼腦子。但她不笨。這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誘騙自己的人,另一個就是將自己敲暈的吧?
從這兩個男人短短的對話裏,童雅得出,娃娃不在他們手上。這讓她心裏的負擔釋去了一部分。但是,娃娃又在哪裏?
而成勳……她現在對於他來說,無足輕重了吧?那個陪同他一起去參加集團會議的女人,就是他口口聲聲、不惜和她吵架也要維護的閆慈月吧?
是不是,再深的感情都會被歲月和日常消磨。在一起久了,習慣了,就漸漸地不會在意。她本以為,經曆了那麼多,終於修成正果的兩人,會一直花好月圓,長長久久。卻不曾想……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厭倦了,習慣了嗎?還是她太任性,獨占欲太強,不溫柔不體貼。他們喜歡的應該像蔓雪那樣美麗善良又獨立或者如同閆慈月那種溫柔體貼的女人吧?
越想心越痛,痛得幾乎不能呼吸。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落在地上,和泥土混成一潭。
成勳……成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