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就是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然而囂猿卻如同附骨之蛆緊緊抱住虺蛟頸項,對身體傳來的疼痛不管不顧,死活不肯鬆開。
它心裏十分清楚,一旦對方失血過多便隻能任由自己擺布,因此嘴上更加賣力的吮吸,喝不下就一邊吸一邊吐,將巨石堆染得通紅。
虺蛟同樣也清楚目前的形勢對自己不利,身體內傳來的無力感和虛弱感讓它的翻滾力度越來越小,就在這一刻,它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想起了自己的一切過往。
一百多年前,虺蛇還隻是個小卡拉米,整日裏東躲西藏,生怕成為別人的裹腹之物。
血脈中的本能讓它不斷尋找並吞食那些對自己有用的靈藥。
隨著實力不斷提升,虺蛇也從森林外圍不斷向中心靠近,不過天性不好鬥使得它每次尋找新領地的時候都盡量避開其它妖獸,占據那些無主之地,即使遇到和它爭搶地盤的妖獸也都以驅趕為主。
所以虺蛟看似凶惡,實際上卻幾乎沒有背負過什麼命案。
七十年前,虺蛇進化成虺蛟,從此實力大增並占據了現在這塊領地。
這片密林已經很靠近森林內環,靈氣濃鬱,各種靈藥也不在少數,而山坡下麵那個被草木掩蓋的水潭讓它尤為滿意,於是打定主意長居於此。
四十年前,一隻囂猿殺死了附近的一頭犀角獸並將其地盤據為己有。
囂猿生性好戰且喜歡以其它妖獸為食,從此,生活在這片區域內的妖獸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虺蛟和囂猿。
囂猿之所以遲遲沒來找虺蛟麻煩不是因為懼怕,而是虺蛟喜靜,常年隱藏在水潭內,氣息被潭水掩蓋。
直到有一天,附近一株靈藥成熟了。
同時聞到氣息的虺蛟和囂猿不期而遇了。
經過一番搏鬥,虺蛟成功搶到靈藥,不過它隱居的水潭也從此暴露。
剛開始的時候,虺蛟躲在潭底避而不戰,然而囂猿卻是十分陰損,不但將屎尿盡數拉在水潭邊緣,還不斷向水潭內投擲各種野獸屍體,沒過多久,水潭就開始散發出惡臭........
逼得虺蛟不得不出來迎戰。
囂猿不擅長水戰,而虺蛟不想把自己的住所打得稀巴爛,因此兩者都很有默契地把戰場轉移到不遠處的叢林中。
兩者境界相當,但綜合實力卻是虺蛟更勝一籌,因此囂猿被打得灰頭土臉,落荒而逃。
然而囂猿似乎很不服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門挑戰,盡管每次的結局都差不多,但囂猿還是樂此不疲。
虺蛟對這個不要臉的對手甚是討厭,屢次都想要幹掉對方一勞永逸,奈何囂猿滑頭的很,吃了虧就跑,而虺蛟在速度上又沒有優勢,隻能目送其逃離。
幾十年下來,囂猿早已將虺蛟手段摸的一清二楚,並且有意將戰場和水潭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近日,虺蛟頭頂上的肉瘤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瘤而出,而虺蛟也隱隱感覺到自己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這關頭上,囂猿再次打上門來......
和往常一樣,虺蛟一上來就占了上風,不過讓它始料不及的是,這次囂猿一改常態,竟要和它分出生死。
更讓虺蛟沒想到的是,囂猿這幾十年不斷挑撥,在摸清自己手段的同時卻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並將戰場遠離水潭。
囂猿謀劃算計了幾十年,今日終於得逞,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隻見它死死咬住虺蛟頸項,不斷為其放血,虺蛟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弱也讓他信心倍增,勝利就在眼前!
而眼看就要化蛟為龍一飛衝天的虺蛟哪裏甘心就此殞落,頓時狂性大發,突然直立起身子,將囂猿的身體對準一塊尖銳的石頭重重砸了下去。
這一擊若是得手,縱然囂猿會被尖石貫穿身體,虺蛟自己恐怕也會遭受重創,無力再戰。
完全就是同歸於盡的做法。
囂猿此刻占據上風,自然不肯和虺蛟同歸於盡,隻能鬆開嘴巴,雙臂撐直,以一個和虺蛟身軀垂直的角度來躲避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