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言把頭轉回來，翻開書繼續寫英語習題。
他不喜歡這個科目，可惜他更討厭日語。英語和日語比起來，英語讓他好受多了。
二版書第一單元的詞他基本上都認識，這些詞都被某一個人教過。
以至於每次他拿起英語都想到那個人。
於是英語這門學科在他眼裏和破碎掛上了鉤，他不希望江辰的努力白費，便在這門課上下了極大的功夫。
現在呢，他和江辰見麵連說話都不說。關係同學都比不上，仿佛不認識一樣。
餘言拿著筆在手中瞎晃悠，就是在本上寫一個字。
他在心裏有點埋怨江辰，怎麼一聲不吭就把他給刪了。他是會到處造謠的人嗎？
李青說是餘言禮物送的太貴重，江辰回不去，隻好把他刪了。
餘言反駁，他生日時江辰送了他一雙球鞋，雖然不貴，但明顯是江辰能買的最高水平。
餘言腦子亂成一團。周連靠近他身邊:“靠，趙瀾那麼卷，你也卷？”
餘言抽抽眼皮:“明天早八英語課。”
周連慌道:“你快寫，寫完借我抄抄。”
隨後他自己也無語:“唉，誰家大學生天天抄作業啊。”
趙瀾道:“期末考試我看你怎麼辦，等老羅撈你？你忘了你去年擦邊兒才過了。”
老羅是心理學的英語教授，以嚴厲著稱，半點兒不撈學生。
“這不是還有餘言嗎，我借他筆記抱抱佛腳。唉，老餘，別忘了筆記借我。”周連一臉無所謂。
餘言點頭，腦子卻猛然清醒。
一模一樣的話，他對江辰說過。
那時江辰剛跟他補習，餘言自覺自己什麼也學不會，畢竟他媽媽林念念女士為了讓他好好學，砸了不少錢。
結果考了三十分。
一對一老師拿著拿著那張三十分卷子淚流滿麵:“什麼情況，給你補習半年的效果？砸我飯碗吧你，我把答題卡拿到地上踩一腳拿去讀卡都比你考得高。”
於是餘言看著坐在他旁邊，頗有些緊張的漂亮男孩笑道:“沒什麼事兒，等到考試前筆記借我抄抄，學霸護體，我buff加滿直接及格。”
江辰認真的看著他，緩緩道:“有事。”
“嗯？”
“我不喜歡失敗。”江辰把筆記本遞給餘言，暗示他把筆記補了。
江辰看他，和他對視，目光溫柔：“不會隻及格，我來都來了。”
江辰聽到什麼在跳動的聲音，一瞬又沒了。
來都來了，中國人最愛說的話，像極了高級kfc手段。
當一個人突然不想去某地而走了一半時，最好的勸人方法:你來都來了。
餘言當時腦子抽了，也許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他點頭。
何妨一試，如果江辰能高興，他也可以全力以赴。於是餘言把英語筆記給補完了。
他偏科厲害，雖是文科生，數學往往能拿到滿分，而英語不堪入目。基礎的不想學，難的聽不懂，眼高手低，成績一日賽一日的差。
江辰拿來一套初中卷子讓他做，覺得他的問題是學的記不住，沒學的蒙不對。
江辰把必修的書打散，把四年級以上的單詞混合，每天讓他背誦。
那時他從廁所出來，看到洗手台上低頭刷杯子的江辰。江辰的手又瘦又白，跟女孩的手一樣，甚至看的見血管。
太瘦了，餘言想，蒼白的像一個破敗的娃娃。
他剛想上去搭話，卻看見江辰抬頭，在鏡子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幽幽開口:“luxury是什麼意思？”
餘言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什麼，隻記得江辰看他沒反應，過來摸他的額頭。
手掌心的溫度傳來，餘言愣住，怔怔地看他，眼睛胡亂瞟，下移看見他漂亮的臉。
還是沒什麼表情，餘言卻看到他眼裏一抹笑意閃過。
他好漂亮，beta都這麼漂亮嗎？
餘言想，他一定是瘋了，班裏beta和omega那麼多，誰有江辰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