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從前慢(1 / 2)

《從前慢》這首詩是木心老人家的作品,簡樸的言語中充滿了濃濃的詩意,給浮躁的社會澆了一盆涼水,讓快節奏的生活慢下來。

有了弦樂團的先例,樂手們都逐一錄製,從鼓到吉他再到黑管,整整錄了一天。至少比之前錄過的任何一首都花費更多的時間。廖學斌感覺差不多是時候,周煒和老邊都說差一點。合著投資人說話不管用了。

周煒說:“怨不得我,隻怪這首歌寫的太牛逼了,比詩歌還優美,做不好會留有遺憾的。”

“你寫的?”葉宏鋼問。能寫出這麼有感覺的東西,這位師弟算半個詩人了吧。

廖學斌說:“不然還能是我爺爺寫的。”

葉宏鋼點頭,心想我倒更相信是你爺爺寫的。

等樂手都錄完之後已經到了晚上八點,此時錄音棚前麵的小吃街已經是人來人往,炒菜,火鍋的香味都能傳到這裏。

幾人吃完飯盒,看見魏巍坐在角落裏還在練習,身前的飯盒一動沒動。

“可以嗎?魏巍,錄人聲?要不你先把飯盒吃了?”老邊說,相比廖學斌他更喜歡這個靦腆的小夥子一些。這叫同氣相求。

魏巍比了個人ok的手勢,然後走進錄音棚關上門。

周煒伸了個懶腰說:“ok!開工,完事兒回家抱老婆睡覺。”

老邊不樂意了,這不拉仇恨的嗎?他看了廖學斌,又看了葉宏鋼,兩人都沒理他。他切了一聲,搞得跟你們倆都有女朋友似的。

記得 早些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一句是一句

“停。”周煒喊停,覺得魏巍一開口降低了這首歌的逼格。“給我個開口跪的聲音,那種空靈的感覺,你嚐試一下。”

……

“卡。重來。”

……

“重來。這次有點感覺,但同時另一個問題也出現了——僵硬。”

……

“停,再重來。你唱《胡廣生》的那種感覺怎麼沒有了?”

錄音棚內的魏巍有些泄氣,錄了四遍一遍沒過。他看向外麵對著麥克風內說:“當時我用的假聲。”

“那你就繼續用假聲。有幾個歌手唱歌和說話一個音色的?”

“行。我試試。”

記得 早些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一句是一句——

清晨上火車站

長街暗夜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攤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 馬 郵件都慢

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

這次沒人喊停,但不喊停也得重錄,原因是瑕疵太多。

一首歌錄幾十遍是什麼體驗?魏巍這次是感受到了。重複的喊停,重複的錄製,讓他都有些自我懷疑了。此時廖學斌也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一首歌要選對歌手才能發揮作用。很顯然,這首歌並不適合魏巍。讓他唱《素顏》《有何不可》還行,《從前慢》和他八竿子打不著。

“要不,”廖學斌猶豫了下。老邊還以為他想找其他樂手,畢竟這首歌不唱出去太可惜了。

廖學斌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要不我再寫首別的歌作為壓軸?”

老邊吸了口涼氣,心想阿斌你牛逼吹大發了吧。一張專輯中最低要有一首能夠流傳的歌,不然就是張失敗的專輯。而一首能被傳唱的歌曲哪有這麼容易創作,不然的話還不一張專輯首首金曲。事實上,即使有,歌手也會想辦法分到多個專輯裏去,然後再隨便加幾首口水歌豈不美哉。

“不用,我感覺這首歌挺合適的。魏巍用假聲唱的其實挺棒的。隻是我有些過分吹毛求疵了。”他看向廖學斌,“阿斌,你看這樣,我先製作出來。如果不合適你重新找歌手也罷,換錄音棚也好,我都沒話說。”

廖學斌指著周煒看向老邊笑說:“你看,煒哥要硬上了。”

老邊覺得其實最好還是換個歌手,但好哥們兒都撂下狠話了,他做兄弟的不能拆台呀。於是說:“他是對自己調音混成的手藝自信。不過你可千萬別弄得聽不出原唱。”

“看不起誰。”

……

淩晨兩點,廖學斌魏巍和葉宏鋼師哥一起從工作室走了出來。此時外麵又冷又黑,三人剛出來就動了退回去的念頭。

葉宏鋼抱怨了句:“太他媽冷了。早知道穿秋褲了。”

魏巍頓時驚為天人,這麼冷的天他保暖褲可都套上了。

葉宏鋼之所以沒錄完就回去是想和魏巍說說拚盤演出的事,結果耗到這個時辰。他現在是什麼都不想說了,又困又累,隻想回到宿舍鑽進被窩裏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