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
西北軍區大院。
“哎呦,要我說呢,這鄉下來的女人,就是不得了。”
“可不是,霍延川是什麼人啊,竟然被這麼一個鄉下丫頭纏上,霍家老爺子也是老糊塗了,什麼時候了,竟然還來娃娃親那一套。”
“可不是,真是可惜了霍延川這麼一棵好好的大白菜,被豬拱了。”
“聽說,文工團的那群女同誌,哭倒了一大片呢。”
不隻是女人們議論紛紛,就連霍延川的好兄弟周紹也是一臉同情,拍了拍霍延川的肩膀。
“老霍,你還真要跟那個鄉下來的村姑結婚啊,你們不就是在老宅子裏麵見過幾次嗎?”
“嗯。”
霍延川聲音平淡,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完全看不出結婚的喜悅。
“其實我覺得,要報答這個救命之恩,實在是沒必要結婚,這不成包辦婚姻了嗎,我覺得這村姑賴上你,就是想有個長期飯票,可以給她介紹個工作啊。沒必要把你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
“要是你不好意思說,我去跟那個村姑說,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就是蹬鼻子上臉,你越客氣,她越過分。京市那群姑娘,要是知道你被一個鄉下來的村姑截了胡,估計能氣死。”
周紹很是為自己的好兄弟打抱不平。
“周紹,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霍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不遵守承諾的人,既然當初爺爺跟人約定了,那麼我就來遵守,她一個人也不容易,你以後對她客氣點,不要一口一個村姑。”
周紹一聽,快要被自己這個好兄弟氣死了。
周紹跟霍延川一樣,家世不錯,自己也比較優秀,有點自戀,平常也是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但是對於霍延川,周紹是相當服氣的。
連續三年的軍事大比武,霍延川都是軍區第一,軍區老領導那簡直是都要笑裂了,麵子裏子都有光。
還立過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要知道,和平年代的軍功是非常難得的,曾經立過一等功的,現在基本上都是將軍了,那絕對是大人物了。
霍延川也是一等功,這就意味著,霍延川就是一個行走的軍功章,死後可以蓋國旗的,這榮譽太大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不過那次也是不容易,九死一生,差點就回不來了,所以說,這榮譽一般人真是羨慕不來。
而且,霍延川這小子,可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相反,他的文化成績也相當出色,當初那可是京大,清大都要搶著要的人,隻不過霍延川還是選擇了來參軍。
可是這樣的人,竟然被一個娃娃親困住,周紹能不生氣嗎。
要是那個娃娃親是個大家閨秀之類的,周紹也不是不能接受,偏偏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姑,長的也算是“其貌不揚”,又黑又瘦,醜丫頭一個,哪裏能配得上霍延川呢。
…….
醜丫頭薑漁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房間裏喜慶的大紅色,還有些愣神。她一臉古怪的看著桌子上的日曆,忍不住捏了一把自己的臉。
“嘶,真疼,看來是真的,自己這是趕時髦,重生了?”
薑漁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但是一想到這是什麼時候,臉上又帶上了一絲苦澀。
要是自己回來的時機再早一點就好了,她一定不會去京市找霍延川的爺爺,也一定不會靠著娃娃親的恩情,嫁給霍延川。
沒錯,薑漁跟霍延川因為爺爺那輩的約定,兩家定下了娃娃親。
薑漁的爺爺跟霍延川爺爺是戰友,過命的交情,更是在戰場上救了霍延川爺爺,後來兩家子就約定,以後要結成娃娃親,因為那時候兩家都是隻有兒子,從一開始,約定的就是孫子孫女結婚。
後來,霍延川爺爺在戰場上屢建奇功,職位一直往上升,倒是薑漁爺爺,因為受了傷,隻能回家種地。
薑漁從小到大,都是跟著爺爺還有大伯一家長大,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
問爺爺,爺爺就說不在了,雖說爺爺平常也護著薑漁,但是畢竟寄人籬下,生活在大伯家裏,薑漁平常要幹很多活。
人也長的瘦瘦小小的,十七八歲的年紀,看起來跟十五六歲似的。
但是大伯一家子,竟然想等到爺爺走後,把薑漁賣給村裏的一個傻子,就因為那人說,可以給薑家五十塊錢的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