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深夜，屋外的院子裏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屋內的徐婉茹坐起了身。
她撩開床簾，靠窗外灑進來的銀色月光看向外邊，那有個高大的人影，一手持大刀，一手捂著胸口。
接著，又是撲通幾聲。
先進來的男人一人對峙三人，他看向中間的蒙麵男子，低聲道：“劉子，你現在跟我去官府投案自首，我保你家人無虞。”
蒙麵男子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聲音沙啞，“餘哥，對不住了。”
話落，三人手持利刃刺向沈之餘。
沈之餘連忙舉起大刀擋住。
月光下，大刀劍柄上掛著的造型奇特的劍穗晃動得厲害。
沈之餘震退三人後飛身上前，與他們糾纏在一塊。
外麵刀光劍影，裏麵的徐婉茹下床抹黑穿好衣物，披著一頭青絲，悄聲走到門邊。
靜靜聽著屋外的動靜，嘴裏無聲地念著什麼。
終於，院子裏的聲響沒了，沈之餘力竭，癱坐在地上，壓抑的呼吸聲在黑夜中顯得有些突兀。
他看著滿院子狼藉皺了皺眉，把大刀別在腰間，喘了兩口氣之後起身，開始打掃院子。
本要出門的徐婉茹停住了腳步，聽著外麵的男人將剛剛打鬥時弄亂的東西歸位。
負傷的沈之餘忙活半晌終於把東西放好，靠在牆角喘息，額頭早就布滿豆大的汗珠，背部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濕。
他靠了一會，正要拖著三具屍體離開，突然聽見屋內傳來腳步聲。
很快，一聲輕響，木門被推開。
裏頭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了看，正要鬆一口氣時與他的目光撞上，嚇得砰的一聲關上門。
沈之餘被震回神，他摸了摸正在叫囂的心髒，目光炙熱地看向關上的門，一眼又一眼，仿佛要把門燒出一個洞，好讓他瞧見屋裏的人。
屋內的徐婉茹沒了剛剛受驚的模樣，倚著門挑眉，果然是捕快沈之餘。
她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抹笑，那那些被弄壞的東西就更要他賠了。
看了好一會都沒再等到人開門的沈之餘垂下雙眸，拖著三具屍體，戀戀不舍地離開。
出了巷口，一群穿著黑衣的捕快姍姍來遲，打頭的那個是個瘦高個，見著沈之餘就喊：“餘哥！”
沈之餘應了一聲，把屍體放在地上。
瘦高個揮手叫身後的人接手，他跑到沈之餘身邊上下打量，“餘哥，你有沒有受傷？”
還不等沈之餘回答，他眼尖瞧見被血浸濕的衣服，擔憂似要從臉上蹦出來，他焦急道，“餘哥，快，我們去醫館！”
沈之餘嗯了一聲，跟著他們往前走，目光卻不時地往後看。
瘦高個不理解，“餘哥，要抓的人都在這了，你在看什麼呢？難道他們還有同夥！”
“沒有。”沈之餘被他一驚一乍的語氣弄得腦子疼。
他瞥了眼拍著胸膛說那就好的瘦高個，目光又在往後飄，像是不經意問道：“這巷子最裏頭的那戶人家是誰？”
“哦，那是徐家，就是賣豆腐的那人。”瘦高個回答。
沈之餘知道賣豆腐的那人，前些日子因病走了，因為這縣裏隻有他會做豆腐，所以大家一直在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