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魏花年齡學曆都跟陸行簡相似,但她到民政局工作沒多久,就被借調到改革辦調研科去了,陸行簡工作幾年了,還隻知道她的名字,對她本人的樣貌都沒有印象。
李魏花報名競爭殯儀館副主任,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雖然說殯儀館也有女同誌任過副主任,但那是在殯儀館工作多年,業務熟練,能力出眾才能擔任。這個李魏花殯儀館在哪兒都不一定知道,卻突然報名副主任,這確實出乎意料。
陸行簡很想找楊菱兒一起分析一下這次競聘的情況,雖然楊菱兒其實沒有什麼這方麵的經驗。當然聽楊菱兒分析這種事情的重要意義,並不是她有什麼深刻的觀點,而是想她了,想聽她說話而已。
楊菱兒自比諸葛,自視很高,如果知道陸行簡心目中,她說的觀點根本沒有被重視,陸行簡僅僅是想聽她說話,不知道會不會因為被藐視而打破陸行簡的腦袋?
好不容易把報表做完,陸行簡匆匆約了楊菱兒到一家咖啡店見麵。主任要求的宣傳稿晚上是必須要完成的,可實在沒有辦法,也隻好與菱兒約會後,回宿舍夜戰了。
楊菱兒先到,看到陸行簡匆匆跑來,她忙放下手中咖啡站起來向他招手。
“阿簡,我就不明白了,不是說體製內工作很清閑,每天都是一張報紙一杯清茶嗎,怎麼你每次都這麼匆忙呢。”
陸行簡苦著臉道:“你說的那種情況,少數單位裏快要退休的人才有可能。大部分體製內的人都是忙成狗一樣,嚴格來講這話還不對,狗都沒有我們忙!”
“阿簡,你是不是太實在,還是兼了太多工作吧?在單位裏太老實,會被安排太多工作,這很不公平的,你要敢於說不啊?你記住,以後隻有我楊菱兒一個人可以欺負你,別人都滾遠點!”楊菱兒霸氣地道。
“菱兒,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你放心,我隻是反應慢點,心裏敞亮著呢。我們主任那個‘夜總會’的綽號可不是白叫的,單位老大夜裏都總是開會,其他人哪有可能輕鬆啊?”
“好吧,知道你辛苦了!來,我給你點了咖啡,傳說中‘愛爾蘭咖啡’!”說著她把一杯咖啡推到陸行簡麵前。
楊菱兒還裝出一副悲傷的神情,用手指一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再仔細地用這個手指輕輕在陸行簡的咖啡杯上抹了一圈。
“這是摻和了愛人眼淚的咖啡,你要細細品嚐噢!”
楊菱兒自從聽了陸行簡講的一個十分浪漫的關於咖啡的愛情故事後,每次喝咖啡都要學故事裏的女主,用手指在咖啡杯上抹一圈,代表著咖啡裏融入了情人思念的淚水。
“可是菱兒,你點的隻是愛爾蘭風味的咖啡,這裏可做不出‘愛爾蘭咖啡’,這裏也沒有那麼深情的酒保?”
“阿簡,你的木頭腦袋裏,能不能不要這麼現實,痞子蔡的’愛爾蘭咖啡‘的故事,真的好浪漫啊,今天你就臨時當下那個酒保吧?”
“可是,菱兒,這個酒保今天晚上回去後,還要加班寫宣傳稿,而且他後天晚上要去參加中層幹部競職演講,今天還聽說了一些不利的消息,現在他實在無心給你調製‘愛爾蘭咖啡’啊!”
宣傳稿什麼的,直接被菱兒無視了。中層競聘上次陸行簡提起的時候她就放在心上了,現在確定了時間,她當然要好好謀劃一番。
陸行簡借機把中層競聘的流程詳細跟楊菱兒講解了,又把突然冒出來的李魏花報名的特殊情況也說了。
他有點衝動,想借著這個機會把他在殯儀館的工作實情和盤托出,可又下不了決心,怕太直接,楊菱兒接受不了,反而把眼前的美好給毀滅了。
“走,給你買衣服去!既然要演講,形象可是很重要的,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身得體的著裝不僅能讓你站在台上更自信,也會給評委一個良好的印象!”
陸行簡還在糾結要不要把工作的真相說出來,楊菱兒卻突然拉著他去買衣服去。
楊菱兒的思維跳躍的快,但陸行簡聽了她關於著裝一番話,偏偏覺得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