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真的好小。

經過陸一鳴這麼一說,穀欣月才知道,原來他媽媽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媽媽的好閨蜜李霞。

以前穀欣月從媽媽那裏聽說過一些關於李霞的事情,知道她有一個兒子,但沒想到她的兒子就是陸一鳴。

上次穀欣月的媽媽帶她去婦產科找李霞的時候,她還是個婦產科的主任。最近剛升職,成了縣醫院的院長。

“真想不到,我們的媽媽還是好閨蜜呢。”

陸一鳴聽後,很是開心。一下子感覺跟穀欣月的關係更近了,也僅限於他自己這麼感覺而已。

穀欣月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是啊,你以後管我叫姐姐就行啦。”

姐姐?

陸一鳴隻是輕聲嘀咕了一下,就被耳尖的穀欣月聽到了,急忙應了一聲:“哎!”

陸一鳴:“......”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其實按照年齡他們倆同歲,隻是按照生日,他比穀欣月小了兩個月而已。

陸一鳴晚上居然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小時候跟媽媽生活在一起,和穀欣月手牽著手玩過家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後兩個人順理成章結婚生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然而,夢終歸是夢,總有醒來的時候。

陸一鳴離開了,但卻並未放下。

或許,以後會慢慢放下,或許永遠也不會。

入了心的人,怎能說忘就忘?

......

今天劉雪梅騎車子把歐曉東送了回來,見到穀欣月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走了”

穀欣月怔愣兩秒後,反應過來,她說的一定是陸一鳴。

“和我一批下鄉的知青都走了,現在就剩下我了。”

劉雪梅神情失落,眼神黯淡無光。跟翟祥結婚半年多了,他卻絕口不提幫她回城的事情,昨天晚上兩個人因此事發生了爭吵。

翟祥一氣之下伸手打了劉雪梅,現在她臉頰上還有些紅腫。

穀欣月早就知道,翟祥根本就沒打算真幫她回城,況且他自己都沒工作,有什麼本事能幫劉雪梅回城。

隻不過,當局者迷,劉雪梅也可能是太想回城了,就輕信了翟祥的花言巧語。現如今隻能說是自食其果。

“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穀欣月遞給劉雪梅一杯水,輕聲問道。

劉雪梅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啪落下來:“我想跟翟祥離婚。”

離婚?其實當初她就不該結這個婚。

穀欣月看著眼前淚眼汪汪的劉雪梅,甚是同情,說道:“你有選擇生活的權力,女人對於家庭暴力要零容忍,因為隻要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是,我知道,當初我媽就是不堪我爸的家暴而跳河自殺的。”劉雪梅是在童年陰影的籠罩下長大的。

她母親死後,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又生了個女兒。這次下鄉就是劉雪梅替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來的。

當時父親和後媽答應,一定會找關係讓她回城,直到別的知青都走了,他們卻還沒幫她回城。

劉雪梅後來才清醒過來,他們巴不得她留在這裏呢,怎麼會真心幫她回城。

為此她才把希望寄托在了不靠譜的翟祥身上,心想萬一有一線希望呢。畢竟翟祥的父母都在廠子裏上班,沒準兒真有點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