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穀欣月給歐曉東帶了雙份的午餐,讓他給穆融雪一份,自己再留一份。

“歐曉東,今天又帶什麼好吃的了”穆融雪蓬頭垢麵,衣服髒兮兮的,像一個小乞丐。她躲在一棵大槐樹下,見歐曉東走近了,她才跳出來。

歐曉東打開書包從裏麵拿出來一份遞給穆融雪。

“餃子?”

穆融雪激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都不記得自己上次吃餃子是什麼時候了。即便是自己的親娘也沒給她吃過幾次餃子。

她如餓狼一般,顧不得手上髒兮兮的沒洗, 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你慢點吃,別噎著”歐曉東把一瓶二鍋頭遞給她。

穆融雪一怔,幹嘛,我可不會喝酒。

歐曉東低聲說道:“喝吧,我用爺爺喝完酒的瓶子裝的水”

穆融雪腮幫子鼓鼓的,眼圈紅了,哽咽道:“爺爺,奶奶還好吧?”

“奶奶天天想你,都病倒了”歐曉東說的話,都是穀欣月在家裏的時候教給他說的。

穆融雪跟爺爺奶奶的感情很好,小時候張巧紅打她的時候,總是奶奶護著。

“快遲到了,我要去上課了。你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歐曉東見穆融雪的眼淚流了下來,原本髒兮兮的臉更花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要讓穆融雪回家的話,也沒問她住哪裏,卻讓她內心更加自責後悔,越來越想回家。

“你帶啥,我吃啥”穆融雪一臉失落的轉身走了。

叛逆期的孩子,你越是讓她往東的時候她偏要往西,穀欣月生怕逼得太急,穆融雪會跑得更遠,決定來一個欲擒故縱。

**

“猜,我昨天見到誰了?”

今天周末,劉雪梅斜靠在陸一鳴對麵的桌子上。

陸一鳴正在埋頭看病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劉雪梅將辮子在手指上繞來繞去,她每次來找陸一鳴,他都好像很忙,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不想跟自己說話。

“我昨天見到你的女神了”

聽到劉雪梅的話,陸一鳴的手頓了一下,盡管沒有抬頭,劉雪梅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神裏有光閃了一下。

“我這裏是看病的,你要是沒病,就別再這裏打擾我工作了好不好?”陸一鳴將病曆整理好後放進了抽屜裏。

劉雪梅將黑框眼鏡向上頂了一下,抽了抽鼻子道:“我有病,你有藥嗎?”

見陸一鳴不說話,劉雪梅接著說道:“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我病得不輕,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別忘了,穀欣月可是有夫之婦,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難道愛一個人一定要占有嗎?”陸一鳴的深邃的眸子裏藏著一種看不懂的情緒。

劉雪梅被陸一鳴這一句話震住了,半晌後才說道:“不以占有為目的的愛是真愛嗎?愛難道不應該是自私的嗎?你的境界我還真理解不了,在我看來,你不僅是病的不輕,而是病入膏肓了”

陸一鳴自從見到穀欣月的那一天起,心裏就滿滿的被占據了。隻要一想到她就感覺很快樂,嘴角就會不自覺的向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