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夕起床洗漱的時候,監舍裏已經隻剩他自己。
他在監獄兩年,也攢了一些家當,比如書啊,磁帶之類,都留給了獄霸他們。
還有一個索尼隨身聽,也留給了獄霸。
早上八點,管教帶何夕去辦理各種出獄手續,把原主的個人物品交給何夕。
最後,還給何夕結算了報酬。
對,蹲監獄幹活有報酬。
雖然很少,但是有。
何夕在合唱團也有收入,不比踩縫紉機低。
兩年下來,他還攢了200多塊,都在一張存折裏,出去就能取。
接下來,發生了一件破天荒的事兒。
監獄長親自送何夕出大門。
這在題藍橋監獄的曆史上,也是從未有過的事兒。
顧監獄長,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顧副局長。
過兩天,他也要離開題藍橋,去市監獄管理局履新了。
張管教也在。
“何夕,出去了,就別回頭,好好幹,我們都看好你。”監獄長笑著對何夕說。
“是,謝謝監獄長,謝謝張管教。”
“遇到困難了,來找我們。”
“是,謝謝監獄長。”
“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說,別讓我在這兒再看到你。但對你何夕,我想我不用說這話。”張管教補充道。
“謝謝您的信任。”
“出去後有人接嗎?”監獄長問道。
“我的發小會來接我。”何夕回答。
“那就好,一路順風,永不回頭。”
“永不回頭,謝謝監獄長,謝謝張管教。”
大鐵門咣一聲關閉,宣告著何夕監獄生涯的結束,也代表著新世界的開始。
此時的何夕,並沒有重見光明之後的眩暈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緊迫感。
還有八個多月就千禧年了。
想在千禧年樂壇諸神之戰中搶個頭彩,得爭分奪秒了。
大門外,何夕的發小葛桐已經在等候。
“恭喜出獄,狀態不錯。”葛桐接過何夕的帆布包說。
“還行吧。”
“上車吧,先送你回家,改天咱們再聚。”葛桐說著打開出租車門,把何夕的包放入後備箱。
何夕本不想去原主家。
他在監獄這兩年多,隻有原主的媽媽來看過他一次,還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教訓的話。
這讓他非常不爽。
通過原主的記憶,何夕也知道,原主跟家人的關係比較一般。
尤其是惹上了官司之後,原主一家人更是大為光火。
可何夕剛要說先不回的時候,他的內心一陣陣的痛。
“行吧。”何夕坐進出租車說道。
“叔叔阿姨知道你今天出獄,在家等你呢。”
“嗯。”何夕悶聲回答。
“出來後,你有啥打算?”葛桐問道。
“唱歌,繼續唱歌。”何夕堅定的回答。
“之前我還不信,還笑你。不過你真就憑唱歌減了11個月刑期,還上過報紙,讓人不得不信。”
“現在信了?”
“信了。不過,就憑你原來那唱功,唱歌唱到減刑,你是怎麼做到?”葛桐雖然不得不信,但仍一頭霧水。
“突然就開竅了。”
“真的假的?”葛桐一臉的不可思議。
“信不信由你。”何夕也不多說。
“信信信,都上報紙了,能不信嗎,你可是風雲人物啊,從小到大都沒這麼風光過吧?”葛桐笑著問道。
“還真是,兩輩子加一塊都沒這麼風光過。”何夕照實回答。
“要不你給我唱兩句唄,讓我也長長見識。”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