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出來，換作薑晚月開車回去。
塗小玉想到什麼，問道：“剛剛在袁池家，你為什麼那麼關心袁池家的房子？”
薑晚月道：“現代人住樓房，一家四口，夫妻一個主臥，兒子一個房間，女兒一個房間，需求是三室一廳。”
塗小玉立刻明白過來
“你是說袁池和方瑩精神虐待袁盼盼，袁盼盼無處可躲，從而導致她尋短見？”
薑晚月點點頭。
“袁池和前妻姚小萍離婚，女兒歸袁池，袁池再婚還有了兒子，後媽膈應，家裏其實沒有袁盼盼的位置。
這時，袁盼盼跟著奶奶住好一些，但奶奶是一室一廳，加上奶奶不滿姚小萍遷怒孫女，袁盼盼的生活空間被擠壓了。
你看，袁盼盼作為女兒，住家裏，肯定和後媽的女兒袁珊住在同一房間，住奶奶家，那就隻能跟奶奶一個房間。”
如果袁盼盼有個人空間，她受到精神虐待時，還有個緩衝的地方，哪怕睡覺的時間屬於她自己呢？
但是沒有……
她的弦一直緊繃著，直到斷了。
塗小玉一陣沉默。
等回到家，塗小玉道：“那小男孩呢？”
薑晚月沉默許久，沒有說話，隻是歎口氣。
塗小玉壓低聲音，試探著問道：“你要姚小萍母女的身份證號做什麼？”
薑晚月不語。
“杜警官說姚小萍失蹤了，是……”
“死了。”薑晚月道，“你先別問了，我去辦件事，有人找我找理由搪塞過去。”
“好。”
塗小玉以為她會去地府，或者其他地方，當她看到薑晚月進房間，一個小時後出來去陽台提著釣魚箱時，驚訝萬分。
“你說的辦事是釣魚？”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薑晚月道，“車我會開走。”
塗小玉一看，既然是釣魚，說明她要辦的事危險係數很低，立刻站起來，雙手捧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不想帶你，上午你還跟人相互別車來著？”
塗小玉舉手發誓道：“我發誓，我一定好好開車，絕不爭一時之氣。”
薑晚月停下來。
塗小玉繼續道：“我可以幫你提釣箱。”
薑晚月想了想，微笑著點頭——有塗小玉這個凡人在，估計事情會順利一些。
他們要去釣魚的地點在杜鵑湖，開車過去一個小時。
兩人去地下車庫，塗小玉主動說開車，但設置導航目的地時，她犯了難。
杜鵑湖是吳州最大的湖，連接三省，供遊玩垂釣的地方可太多了。
“定位到雪浪灣景區，那裏的水比較深。”薑晚月道。
塗小玉設置目的地，隨口道：“我知道，水越深魚越大。”
“不是，杜鵑湖裏有龍，雪浪灣是在龍宮入口處，我找他不是打架的，釣個魚，對方自然知道。”
塗小玉點點頭，設置好目的地，發動車子。
“雪浪灣裏有龍神我知道，但他跟……”
“我明白了。”塗小玉激動地拍打方向盤。
薑晚月道：“你先停下，我來開吧。”
幸虧還沒有出地下室。
塗小玉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兩人換了位置，薑晚月發動車子離開小區。